他好像总是在给莱莱，讲故事。</p>
男孩的声音轻柔，温和，舒缓，像山涧的月亮。</p>
他这样讲道:</p>
“问题不在这里，”格劳格拉曼吼起来，“凡事最要紧的是诚实和专心致志。在任何一条道路上，要做到始终不迷失方向，都不是那么容易的。”*</p>
“因为他现在明白了：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种形式的快乐，但从根本上说，只有一种，就是：能够爱就是快乐。”*</p>
寂静的房间里，似乎有人叹了一口气。</p>
男生合上了书，大概，惯例又朝床边的莱莱靠近了。</p>
他俯身，鼻息凑近，明明是自言自语，但少年声音浅淡，又带着点希冀。</p>
“已经开学两个月了，明天，是母亲的手术日，你能醒来吗。”</p>
“医生说，大概就在这几天了。”</p>
始终没办法完全清醒的莱莱，像往常一样，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地应承了。</p>
上面的人好像轻轻笑了一下。</p>
明明他是在笑着，也说了这样一句，似乎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可却无端地，让莱莱朦朦胧胧地觉得有点难过。</p>
“母亲大概是要走了……”</p>
他的声音像云雾一样缭绕、呢喃，在始终意识不清的女生面前，说着这些无人可说、也不该属于赤司征十郎的情绪的话。</p>
男生好像又在继续，隐隐约约的。</p>
“你的同学们，每天都要来看你，你的好朋友果然和我想的那样多。”</p>
“管家让家里手巧的女仆，按你的喜好，做了一条裙子，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p>
那道声音莫名顿了顿，又变得柔软起来。</p>
“等你醒了，要陪我去神社祈福，我们去看红叶，骑马。”</p>
“你要永永远远地，留在我的身边。”</p>
女生甜蜜但清瘦了许多的脸，掩在百合色的床铺里，红发少年出神的看了很久。</p>
他慢慢俯身，浅淡克制的吻，落在女生白皙的额头。</p>
就这样，永远留在我的身边。</p>
哪怕是扭曲、哪怕世界扭曲掉，也没有关系。</p>
无法挽回的、不能紧紧攥在手里的，母亲的生命，已经在一点一点，像沙子一样从他手里逝去了。</p>
这种痛楚，他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p>
如果要扭曲，那么，就扭曲到底好了。</p>
他想，如果她此刻就醒来，他很想对身下的女生说什么呢。</p>
大概是……我很想你吧。</p>
——</p>
【第一卷 ，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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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永远讲不完的故事》，算是德国童话。</p>
切记一切为玛丽苏服务一切为玛丽苏服务，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终于可以写初中生高中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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