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下去？” 幸村似乎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p>
“不了。”</p>
“等雨停吧。”</p>
幸村的话里似乎有别的意味，真田捉摸不透。</p>
雨声潺潺，和室里风雅又挺俊的两个少年端坐，在聊起真田的书法课时，幸村不经意就看到了真田棋谱上所写的字迹。</p>
“断じて行えば，鬼神も之を避く”*</p>
笔力富余，尾峰有些收敛。</p>
幸村看了一会，饶有兴味地笑了。</p>
“你做什么事情都会如此果断吗。”</p>
真田盯着棋谱，心无旁骛。</p>
“那是不可能的，幸村，你应该才是这样的人。”</p>
不...</p>
幸村看着瓷杯里滚烫的水珠，他似乎也不是这种人。</p>
“我最近时常在想，在追求某样事物的过程里，人是否能永远得体地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并且还能果断又迅速地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p>
幸村突兀地笑出声音。</p>
“结果好像不能。”</p>
“雨停了。”</p>
他对真田温润一笑。</p>
“我们走吧。”</p>
雨声小了许多，两个人漫步走去画展，空气里到处都是紫阳花被雨水蘸湿的香气，甜蜜清透。</p>
堇色头发的小少年立在人群里，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p>
真田瞥见幸村口袋里的两张票，有点惊讶。</p>
“你还约了别人？”</p>
也许是他话里的惊诧意味太过浓厚，这让幸村弯起了眉眼。</p>
“你是在意外吗，因为我居然在邀请你的同时，还邀请了其他人。”</p>
真田:……</p>
他明明就没有这个意思。</p>
只是因为这种情况太少见而已，所以真田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幸村。</p>
对于自己发小这种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恶趣味，他不打算搭理。</p>
“那茶室要不要让人再拿一套茶具来。”</p>
幸村微笑。</p>
“不用。”</p>
“那个人大概不会来的。”</p>
真田有点意外，又有点不太高兴:“失约不是一个好的行为。”</p>
他收回自己放在票上的目光，没有再去问为什么。</p>
...既然知道那个人不会来，为什么还要带着多余的票。</p>
真田的严肃总是会用在这种地方，严苛又律己律人的他会说出这句话来，幸村毫不意外。</p>
他柔声解释:“那个人没有失约。”</p>
“只是……”</p>
只是她从来就没有答应过我。</p>
这样的事实让他的心既微微地诡异沸腾，又有些如同室外朦胧雨幕一样的那种难以言明的怅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