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明西面『色』淡然的扫了胡丽一眼,当年他还在伊家的时候,胡丽只是伊远翔床笫之欢的情人,还没有住进东院,也没有嫁给伊远翔。如今伊远翔在监狱『自杀』,伊森蹲了大牢,伊唇客死他乡,胡丽能抓住的只有伊朗这一根绳子才得以在伊家立足,如今这话一说,不过是旁敲侧击打听伊明西回来是不是为了伊家的股份罢了。 一块鸡肋而已,这么多人趋之若鹜?看来,伊觉身前也并非一事无成,尽管弄得妻离子散,自己遭了毒手,也还是留了一段名气的,不然伊氏这个大饼怎么人人都想要来分一杯羹呢?怪不得严正费尽心思弄了个正阳集团想要吃掉这块诱人的蛋糕。 “明西回来了?”童佳倩被佣人搀扶着过来,沙哑着嗓子问,伊明西转脸看着童佳倩,嘴角挂着讥诮,故作淡漠的问伊明赫,道:“哥,这位看着眼生,是哪家的『妇』人?为什么胸前还带着白花?难道,是我爸什么时候又讨了小老婆吗?” 童佳倩脸『色』尴尬,僵硬一瞬,偏头看了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当年嫁入伊家的时候,你不在家,你不认识我也实属正常。” “是吗?”伊明西挑眉,嘴角噙着凉薄的笑,继续道:“我爸的结婚证上配偶一栏的我没记错的话,是我妈把,你什么时候嫁给我爸了?无名无分的顶多算是一个我爸包养的情『妇』罢了。”伊明西看着童佳倩脸『色』难看下来继续道:“还有,一个情『妇』就该做好情『妇』的本分,明西不是你能叫的,伊家的东西也不是你能觊觎的。” “你!”童佳倩抬手指着伊明西一阵气闷,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好歹南都市都知道她童佳倩是伊觉的女人,人人都是羡慕她嫁入豪门当了个贵『妇』人,还从来没谁敢义正言辞说她是一个情『妇』,就连嚣张狂傲的伊沉也不曾抨击她是个没名没分的。 “我说错了?你手里伊氏百分之五的股份怎么来的,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伊明西讥诮,恰逢一整风起,席卷整个灵堂让人措手不及,童佳倩听见伊明西阴冷的声音传来:“我爸他,可在你身后看着你呢。” 身边的佣人不小心碰了一下童佳倩的手,童佳倩惊恐的尖叫一声将身边的佣人推开,踉跄几步这才站稳,喘着气听见伊明西的声音又传来:“还有你的前夫和你女儿可都在你背后看着你呢,你前夫缺了双腿,你女儿被淹死,你前夫双手捧着血淋淋的双腿正爬在你脚边,你女儿惨白着脸头发稀稀拉拉的站在你面前,双手颤颤巍巍正打算掐上你的脖子呢。” 童佳倩脸『色』惨白声嘶力竭喊了一声,滚开。整个人缩成一团,伊明西见状连连低笑开来,轻嗤道:“真是不经吓,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伊明西走过去在童佳倩面前蹲下身,脸上挂着清冷的笑不以为然的问:“你是怎么杀了我爸的?又是怎么拿到伊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的?” “小叔,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伊澈冷脸看着伊明西。 “就是因为是人命关天的事,才要问清楚。”伊明西回头看着伊澈,冷声打断,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听说你上了警校,现在进了刑警队?” “是。”伊澈一头雾水,没明白伊明西为什么这么问。 “你已经辜负了伊小四一次信任,还要辜负第二次吗?她死的时候,伊家可是有人过问过?”伊明西回头看着童佳倩,“两条人命,童佳倩,你就不怕伊家人知道真相将你抽骨扒皮么?你知道吗,伊沉除了伊绒,最是护伊唇的。南宫陌都能把方落在东院就地解决了,你觉得,你能逃得过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童佳倩惊慌失措的抬头看着伊明西似笑非笑的脸,被他眼里翻涌的寒光震慑,又慌『乱』的低下头,“我没有杀你爸,也没有杀伊唇。” “有时候啊,牢狱里的生活比外面安全多了。”伊明西站起身,意味不明的丢下一句,转身走到伊明赫身边看着乐砂道:“嫂子,南院还有我的房间吗?我想去歇歇。” “有,你以前住的房间每天都遣人打扫呢,北院也是收拾的很干净。”乐砂答。 “那我先去歇歇。”伊明西转身离开,无一人阻拦,被伊明西自动忽略的其他人均是面『色』不好,却又找不到理由发作,比起伊沉来,伊明西更多了一些老辣和稳重。 童佳倩已经由佣人搀扶着下去休息,伊远仁和伊明赫送走了前来吊唁的众人,下午时分伊家众人便将伊觉的骨灰送去了墓园安葬。伊明西和伊朗都没有随行,阳光热烈,微风有余站在人迹罕见阴深的墓园也还是感觉到燥热。 伊沉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身边跟着承原,承原看着伊家众人相携离开小声问伊沉:“三少,您要过去看看吗?” “承原,你说他临死的时候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人?知不知道,伊氏一早就在我和我小叔的掌控之中?”伊沉清了嗓子,意味不明的问,似乎又像是自己问自己一般。 “应该是不知道。”承原如实回答,“不然也不至于被伊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算计了。” “谁知道这不是他将计就计的呢,你以为那帮人真的能如愿吗?我家老爷子虽然手段下作了点,但是脑子绝对不输任何一个人。” “是。” 伊沉最后始终也没有过去看看,不知道是自己不敢过去,还是不想过去,就如同他自己说的,他总觉的伊觉能活很久,久到可以看见伊沉结婚生子,久到可以幡然醒悟,悠然养生,谁知道,就这么去了呢? 伊沉回到l医院病房的时候,南宫陌正百无聊赖的在病房里泡茶,见到伊沉进来关了门,随口一问:“怎么样?见到了?” “墓倒是看见了,在南山公墓是块风水宝地。”伊沉不以为意的答。 “今晚,就有人来了。”南宫陌又说了一句,端起一杯茶递给伊沉。 伊沉伸手接过,抿了一口,茶水在嘴里酝酿良久这才吞下,道:“茶是好茶,时候正好,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喝着茶是什么时候。” “不会太久。” “但愿。” 当晚,伊沉和南宫陌均是平静的躺在各自的床上,呼吸机滴答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面异常的清晰,门外守着的人比平时多了一倍。下午时分司韶放话出去,说伊沉和南宫陌两人的情况危急,又进了一趟手术室,l医院上上下下手忙脚『乱』,蹲守的记者更是大肆报道了一番,还拍了南宫陌和伊沉分别被推入急救室的照片,这一事件立马占据了南都晚报的头条。 一个身穿黑『色』轻便服的人从厕所窗户溜进来,轻手轻脚的环顾四周的的情况,手持刀柄慢慢的朝床上的人靠近,为了保险起见,她是先拔掉了两人俩脸上的呼吸机,见两人没有任何反应,连带呼吸也是薄弱的可以忽略不计,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和狠绝,抬手便一刀扎进南宫陌的心口。 鲜血喷涌而出,来人察觉到不对劲,刚要拔出匕首的时候,手被人遏制住,病床上的南宫陌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撩开被子就朝来人胸口踢出去一脚,娇憨的闷哼声响起,那人想要逃,另一张床上的伊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立在床边,直接朝要逃窜的身子狠狠踢出去一脚。 房间内的灯光大亮,南宫陌手里拿着那把沾了血的匕首走进半躺在地上的人,伸手抓下她的口罩和帽衫,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和不悦,嘴角紧紧抿起,连带着不远处的伊沉也是沉了脸,几步走过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伊唇!”伊沉冷哼一声,手指用了力,伊唇泪水盈盈的看着伊沉,声音悲痛的叫了一声:“三哥。”伊沉猛然收了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伊唇看。 南宫陌伸手拿起伊唇的左手仔细磨砂,盯着伊唇的之间温润开口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没有死。” 伊唇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突然提手,衣袖中的匕首落入手中猛然朝南宫陌刺过来,南宫陌轻巧的躲避开,手里的匕首已经抵在伊唇的喉咙动脉处,伊沉眼疾手快的夺了伊唇手里的匕首,在手里把玩。 南宫陌伸出左手,手指背从伊唇的脸上拂过,从额头到眉眼,掠过她翘挺的鼻梁,停留在她娇润的红唇上,手指滑落到伊唇的下巴挑起,低声笑开道:“这应该是严淑最得意的一个作品吧,如此『逼』真。” 伊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还没开口,南宫陌便有沉声吩咐道:“文曲,武曲,把人带进来把。” 病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文曲推了面前的女人一把,那人往前踉跄几步,才慢悠悠的挺直了被,巧笑嫣然的看着南宫陌。南宫陌仔细打量这个女人,相貌配得上倾国倾城四个字,气质配得上卓尔不群,尽管她被捆住了双手丝毫没影响她的端庄优雅大气,半点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