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期货市场一开盘,受到美国那边新闻的刺激,一路飙升了四十点。 来到了4770点。 根本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就是一条直线往上飙。 李济民办公室。 门已经被愤怒的投资人砸烂,室内到处散落着文件档案以及碎裂的茶杯和东倒西歪的桌椅。 李济民颓废的坐在地上,头发被薅的凌乱,脸色青一块紫一块,中间还夹杂着血淋淋的抓痕,衣服上更是印上大小不一的脚印。 李济民此刻的心情如同窗外阴云密布的天气一样,阴郁绝望。 几家期货公司的电话轮番轰炸,他知道:爆仓了。 港兴完了。 他也完了。 他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他当初为了尽快筹集资金,竟然愚蠢的以港兴集团为担保,承诺投资人保本。 虽然可以分享高额的盈利分成,但这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面对投资人的愤怒发泄,他无话可说,也无法辩驳。 难道真的要去做乞丐,还是一个被人不停追债的乞丐。 李济民惨笑一声起身,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和凌乱的发型。 然后弯腰从倾倒的办公桌的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打开,点燃。 然后又从地上碎裂的红酒堆里找了碎了一半的红酒。 就这样,一口烟,一口酒。 可是无论如何,李济民都感觉红酒的酒味盖不住香烟的焦苦。 但香烟的焦苦又比不上他心里的苦。 一生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耳边的狂风似乎要将他耳膜撕碎。 他的思想已经追不上身体,可是他却体验到了无与伦比的自由和轻松,从此这个世界在没有人能看不起自己。 六点港岛大雨倾盆,很多下班的人被猝不及防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与此同时,李济民死亡的消息也通过网络和电视传播开来。 众多投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懵逼了。 你倒好,死了一了百了,可我们的钱呢?问谁要。 汇丰副总裁的办公室内,法克鱿的咒骂声连绵不绝,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众多世家家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感叹: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年轻人就是心态差,不就是破产嘛!找机会站起来就是了,怎么就想不开呢? 李二公子也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沉默几秒之后,吐出两个字:傻x! 周凡和霍启东正在聊天。 突然霍启东的电话响起。 挂断电话后,霍启东脸色难看的开口:“李济民死了。” “什么?”周凡有些不敢置信。 “是从港兴大厦顶楼办公室跳下的。”霍启东迟疑了一下继续道: “阿凡,你说,他这样是不是因为我们……” “东哥,你想什么呢? 豆粕暴涨,他估计是没钱交保证金而爆仓了,血本无归。 即便今日我们不散布消息,最迟明天他爆仓的事情就会被曝光。 所以他的死亡注定的。 也怪这家伙运气不好,如果有充足的资金,坚持到下个月,那么他不仅能够翻身,还能够大赚一笔。 可惜,时也命也。” “阿凡,你的意思是下个月豆粕就会下跌。”霍启东有些吃惊的追问道。 “是的,我预估阿根廷工人罢工即将结束,美国那边的大豆种植区也可以播种了,当然,最重要的因素还是经济形势严峻所导致的。” “哎,期货这玩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敢玩的啊!”霍启东感慨万千。 “东哥,不要感慨了,能不能联系汇丰大班。” “我肯定是不行,但我父亲可以。”霍启东直言不讳道: “作为首任华人大班,他可以说是创造了历史,有媒体讲他和首富并称为港岛金融界最富有权势者。” “那就快联系伯父,让他引荐一下。” 去汇丰银行的车上,霍启东有些不爽的开口道:“父亲刚才告诉我,郑大班只给了我们十五分钟的时间。” 周凡不以为意道:“能有机会拜访他已经很不错了,十五分钟足够了。 东哥,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们能随时随地的见到汇丰大班,而且逢年过节他还会主动上门拜访。” “还是阿凡你有志气啊!”霍启东拍拍周凡的大腿说道:“在港岛,除了首富,没有人能不预约就能见到汇丰大班的,我父亲也不行。” “利益,足够的利益会让任何银行家低头,不管是汇丰还是其他什么银行,都一样。” “我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汇丰银行,一个工作人员带着周凡和霍启东来到了郑大班的办公室前。 “霍生,周生,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之后,大班还要会见一个重要客人。” 见两人点头,工作人员这才敲响房门。 “进。” “总裁,霍生他们到了。” “请进来吧!准备两杯咖啡送过来,谢谢。” “好的总裁。” 两人进入办公室之后,郑大班客气的邀请两人入座。 然后主送开口道:“阿东长大了,上次见你还是你出国留学的时候,时间过的真快啊!” “郑叔叔的那只笔,我一直保留着,没舍得用。” “阿东,笔,哪怕是金笔,它的唯一作用就是写字,你要物尽其用才行! 不要辜负我花十万定制的一片苦心。” “郑叔叔,我回去之后一定随身携带,让它物尽其用。” “这就对了,还记得你出国前我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郑叔叔你告诫我,出生只是,而唯有学习才能让我登上人生的顶点。 我这几年在国外也一直有在努力学习,不敢放松。” “那就好,我非常喜欢和提携爱学习的后辈,因为我始终坚信,一个人,无论他出身如何,如果连学习这么轻松的事情都不愿意付出时间和努力的话,哪怕凭借运气成功一时,终究还会失去一切。” 郑大班说完还不忘瞟了一眼周凡。 周凡不急不躁的点头微笑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郑大班的话,小子会铭记于心的。” 郑大班摆摆手:“周生,我们不熟,所以你无需如此恭维我,我刚才的话主要是对阿东说的。” 周凡面对郑大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也不气恼,依旧面带笑容的开口道: “我可不是恭维您,您都拿话点我了,我总要表示一下后辈应有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