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扫雪的帚妖蹦蹦跳跳的；它的阴影在冬日的光芒下与雪只呈现出黑白两种颜色。白露穿着厚重的冬装，忽然不动了，她倚靠在温泉店后门的栏杆上倾听着什么。张泽宇见她忽然站立不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心中大为惊奇，于是也侧着耳朵听了听，雪天万籁俱寂，除了门口的台阶那边传来的车辆经过的声音、店里无人自响弹奏出的阳春白雪的琴声和一只乌鸦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声音外，别的什么也没听到。</p>
他们三个男人静静地坐在略显昏暗的后厅里，房间内弥漫着一种安静祥和的氛围。他们身旁放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正煮着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茶香四溢。旁边的两个男人对这种简单朴素的围炉煮茶方式感到十分满足，脸上露出了轻松愉悦的笑容。然而，张泽宇却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他努力想要跟随那声音的旋律，但总是无法完全沉浸其中。他不时转头望向窗外，目光停留在那个站在窗边的姑娘身上。</p>
那姑娘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神秘而优雅，她的眼神专注而宁静，似乎将整个世界都抛在了脑后。张泽宇被她的气质深深吸引，忍不住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存在仿佛是一种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遐想之中。</p>
同样的冬日，不知道另一个经常和乌鸦在一起的姑娘现在怎样。</p>
听到后门的风铃的声音，原来是后厅的门关上了，白露已经回到店里，仍然有些害羞，小脸冻得通红，她朝着白川点了点头，直接一扭头跑到了二楼，躲了起来。</p>
"唉，白露这么多年不见，是不是太不像话了？"白川说，"她可真没点儿正形，连个招呼都不打。"</p>
张泽宇没有说话，而是向外指了指方才白露站着的地方，白露在哪里丢了些小米，不一会儿聚集了很多冬季还在汉北过冬的鸟类，发出了类似家禽的咕咕声，仿佛是在演奏一场音乐会。这时后门已经关好，琴声听得更清楚了，不过寒鸦的叫声却小了很多，宛如一位害羞的少女，轻轻诉说着自己的心事。</p>
“白露也是猫妖，不过不怎么喜欢吃鸟儿，她喜欢喂鸽子。”白川说。</p>
“她真是你侄女儿啊？想不到老白你这么个人居然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侄女。”沈飞感慨：“就是胆子太小了些。”</p>
“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好吧？我还没成妖的时候，当初的主人可是夸我是他养过的猫里最好看的，还说我叫……踏雪寻梅。”白川急眼了。“你觉得我丑还是白露丑？”</p>
“别急别急啊，”沈飞见奶牛猫炸毛了，赶紧安抚道：“你看你急什么，我就是挺好奇你脸皮这么厚，你的侄女怎么动不动就脸红。”</p>
张泽宇瞅了一眼白川，心里默默纠正了白川的花纹，应该叫乌云盖雪，心想这么一个脾气大的猫居然曾经也有人投喂，不得不怀疑宋朝人类的审美，难道喜欢养脾气差的奶牛猫？</p>
“白露就这样，她两百年以前顶多是有点害羞，这两年见到人就开始躲着了，真是越长越不如以前了。”白川感叹：“她以前喜欢第一妖将来着，第一妖将，是我们这种小妖怪能念想的吗……总之，喜欢了不该喜欢的妖，注定落得一身伤，战后白露修为跌了很多，白家也很担心她能不能在马上到来的战争里活下来。”</p>
白川当然不是小妖怪，但是在妖将之前，所有的大妖都只能称作小妖怪，生与死全在十大妖将一念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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