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世,希望我们不复相见。”她念着信中一模一样的话,这亦是她心之所向。&lt;/p&gt;</p>
“喵~”一只圆润的灰白花猫不知何时蹭到了篱杏脚边,正一下一下地安慰着主人。篱杏蹲下身子将它抱在怀里,动作轻柔有些小心翼翼。&lt;/p&gt;</p>
“这猫是我在巡山时捡到的,当时它刚出生脐带还新鲜地连在身上,许是身子太瘦弱被抛弃了,我就带回来了。本来以为养不活,没想到还是健康地陪了我二十年,眼看着要寿终正寝了,想想就有些寂寞啊。”&lt;/p&gt;</p>
花猫突然从篱杏怀中跳下来,蹲在门口冲着林轻绵叫了一声。回头望了望外边淅淅沥沥的雨色,又对着篱杏叫了几声,然后舔了舔猫爪跑了出去。&lt;/p&gt;</p>
“你一直都在,是吗?”篱杏捂住脸又放开,深吸了口气微笑着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lt;/p&gt;</p>
“它……”林轻绵想说,这只猫时限到了。它早该在半年前就离开的,可它却坚持到了现今,它的使命完成了,也该好好地休息了。&lt;/p&gt;</p>
“它找到归宿了,我也该出去了。我的心被禁锢得太久了,是时候放出来了。”篱杏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她深深看了眼那幅画,然后进了里屋。&lt;/p&gt;</p>
不一会儿,一枚完好的骨笛递到了林轻绵面前,能看得出来主人很珍惜,上边一尘不染。林轻绵带来的这枚与之放在一起,残破的样子有些格格不入。&lt;/p&gt;</p>
临行前,篱杏给林轻绵送行。林轻绵不善饮酒,就以茶代饮。礼毕,林轻绵跨上马背,身后篱杏突然出声。&lt;/p&gt;</p>
“梨花饮是你酿的吗?”那味道与他酿的一模一样,她只是想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有这手艺。&lt;/p&gt;</p>
“一个独腿老者送的。”林轻绵没有回头,她平淡地回答。&lt;/p&gt;</p>
“我能知道他叫什么吗?”等了约摸三息,篱杏才等到一个不知称不称得上是回答的回复。&lt;/p&gt;</p>
“他自称白孤行。”是“自称”而不是“是”,但不管怎样,这对篱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这辈子的缘分已经断了。&lt;/p&gt;</p>
“谢谢,再见。”篱杏是真的期待与她的再次相见,只不过那个时候就不是在这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