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窃窃私语着温存了半晌，楚留香微笑道：“那句话，再说一次？”</p>
“呵，你想知道什么呢？”</p>
“想知道你的心意。”</p>
“心意啊，这种东西……”花漫楼勾着他下巴，仍是那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没有任何真心在其中的调笑，又仿佛另有真意：“我爱你，你爱我吗？”</p>
没有回答，没有后续，直到花漫楼睡着时，楚留香还专注看着她。</p>
他与她都不说爱，一个隐藏真心游荡花丛，一个不信真心隔绝世间。</p>
等到真正遇上所爱的人才会如此困难，无论再怎么付出、再怎么给予，总会有一丝忐忑和怀疑深藏，迟迟不肯迈出最后一步。</p>
他与她遇到彼此，到底是幸还是不幸？</p>
这问题一直盘亘在心中，他们彼此一定都思考过，却没有一个肯说。</p>
一夜无话，第二日眼见着改扮成胡铁花的花漫楼和姬冰雁离开，他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又出现。</p>
就算再如何尽力拥抱，就算再如何抚慰彼此，为何只要分别，就会让人觉得不安？</p>
这种在此刻尤为强烈的不安感。</p>
骑马奔驰了一日，在客栈住宿的时候，花漫楼才卸下自己的面具，准备改扮成另一个人。</p>
姬冰雁在旁边看着：“一直是楚留香动手，我没想到你也擅长此术。”易容术在江湖上并不罕见，但能真正求精的没有几人。</p>
“我只是随便玩玩，哪有楚留香那么厉害。”她在面具上涂抹着什么，没有抬头说。</p>
“总比我好些。”姬冰雁看着她勾出一个獐头鼠目的黄脸，栩栩如生：“这个不是我吧？”</p>
“你介意？”</p>
“若我说介意，你可会给我换一张脸？”</p>
“自然……不会喽。”花漫楼又拿出另外一副准备好的面皮：“大爷和跟班小厮，你说适合我们两个么？”</p>
“不适合，不过倒是适合我与胡铁花。”姬冰雁拿过属于自己的脸，小心把玩。</p>
“你与胡铁花啊……”花漫楼带着促狭的笑容：“我见他待你的态度可和以前不同，你们之间——？”</p>
“我们之间暂时什么都没有，他是学会了在意我，不过却还没学会吃醋。”姬冰雁把脸还给她，让她再做修饰。</p>
“倒是蛮迟钝的，嗯？不过配你刚刚好。”花漫楼也坐过去。</p>
“我与胡铁花？呵呵，算了吧，或许我们永远只会是朋友，起码我现在还未想抛弃我的娇妻美妾，他也想着他的金灵芝。”姬冰雁道：“倒是你与楚留香，如今算是鹣鲽情深，你侬我侬了？”</p>
“切~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感兴趣？我与楚留香之间的事，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过问吗？”</p>
“我一向不过问，并非不在意。”姬冰雁微微笑道：“起码楚留香对你好不好，我是一直在意着。”</p>
“我知道，他对我不错，相比我对他可不算好。”花漫楼侧头道：“这点你是不是不在意？”</p>
姬冰雁轻哼一声：“胡铁花不是一直说我重色轻友？”</p>
“嗯嗯，不过现在你可以变成重友轻友了。”花漫楼把被子打开：“睡吧，我们从明日起要避开人耳目潜往万花楼，需要耗费不少力气，也没有多少歇息的时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