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背脊一阵发凉,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成为蛇腹中的餐点!我暗暗尝试活动双腿,感到力量正在逐渐回归。 既然双腿已能活动,那么胜负尚未可知! 那怪蛇兴奋地扭动着身躯,嘶鸣着向我逼近,显然认为我毫无反抗之力,因此毫无戒备。它那张开的大嘴,仿佛许久未沾荤腥,饥饿难耐,我甚至能隐约看到它喉咙深处的黑暗。然而,想吞下我,还得看它是否有那个本事! 就在那蛇吻即将触及我鼻尖的瞬间,我猛然侧身一闪,同时手臂挥动,手指扣动了机关手的扳机。嗖的一声,箭矢裹挟着铁链,精准无误地穿透了怪蛇的咽喉,从其后脑穿出,余势不减,最终深深嵌入一棵粗壮的柳树之中。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怪蛇被击退数尺,痛苦地发出嘶哑的哀嚎,身体剧烈翻滚。我趁此良机,迅速卸下手中机关,猛地冲向外面,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它疼得难以忍受,全身的肌肉仿佛都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完全顾不上之前对孟凡义的威胁,只知拼命地甩动着那粗壮的尾巴,动作之猛烈,就如同草原上一头失控的野驴,肆意狂奔。孟凡义见状,脸色骤变,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生怕那巨蛇的尾巴不经意间扫到自己,连忙抓紧轮椅的扶手,急促地向后倒退。然而,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开了个残酷的玩笑,他这一退,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那正疯狂摆动的蛇尾! “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伴随着孟凡义惊恐的尖叫,他整个人连同轮椅一同被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抛向空中,最终重重地摔进了冰冷的湖水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正当我心中惊疑不定,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定睛一看,只见一支锋利的箭矢如同死亡的使者,精准无误地钉在了那怪蛇的额头之上。紧接着,第二支、第三支箭矢接踵而至,每一箭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直击怪蛇要害。 我缓缓转过头,目光所及之处,不远处的平房顶上,刘叔的身影赫然在目。他站立于熊熊燃烧的篝火前,那火焰犹如怒放的生命,照亮了四周。篝火周围,一群只有巴掌大小的小蛾子,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炽热的光明,仿佛那是它们生命的终极追求。 与此同时,池敏浩一行人已解决了周围的宿主,他们手持精巧的机关弩,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有力,一步步向我靠近。那根穿透怪蛇身体的链箭,牢牢地钉在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柳树上,怪蛇尽管奋力挣扎,以至于身上鲜血淋漓,却依然无法摆脱束缚,只能绝望地承受着一支又一支箭矢的无情洗礼,最终发出一声悲凉的哀鸣,无力地瘫倒在地,结束了它的暴虐生涯。 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们一行人从孟刘庄返回,此时已是深夜。那怪蛇的血与角被九郎小心翼翼地带走,据说是为了炼制某种珍贵的药物;而蛇皮则归了唐尽,他相信这异物能驱邪避凶,计划用它制作几件机关奇物。至于我和池敏浩,则分得了怪蛇的尸体。九郎告诉我们,这是一味大补之物,切莫浪费。可面对如此庞大的数量,即便是我们两人也无法消受,于是便慷慨地分赠给了几位朋友,剩下的则存放在了池敏浩家的冰箱中,以备不时之需。 我们在孟刘庄内四处搜寻,却未发现孟鹤和他的婶子的踪迹。他们或是遭遇不幸,或是侥幸逃脱,我内心深处默默祈祷,希望是后者。至于杨家后裔,他们的灵魂已被刘叔超度,肉体化为灰烬,从此再无掀起波澜的可能。而孟凡义,因意外落水,在这寒冷的季节里,加之年迈体弱,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并未过多关注他的生死,更无意打捞,至于那些宿主,随着体内鬼面蛾的消失,他们的生命安全已无需我们担忧。我们行事低调,不图名不图利,只求问心无愧,因此在他们醒来之前,便悄然离去,未作停留。 处理完孟刘庄的一切,我重拾往日的悠闲生活,每日外出收些旧物,享受冬日难得的阳光,日子过得倒也自在。某日午后,我戴着帽子,坐在三轮车上哼着小调,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街道上人声鼎沸,这喧嚣反而成了我午睡的背景音乐。正当我半梦半醒之际,一只冰凉的手悄无声息地滑入了我的衣领,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流,瞬间让我惊醒。 我猛地一颤,帽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恶作剧震飞,那只手则如狡猾的蛇般敏捷地缩了回去。我侧头望去,只见池敏浩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孩子般的傻笑。 ”我不满地抱怨道。 “哪有,逗你玩多有趣啊!”他一脸无辜地回答。 “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我懒得与他拌嘴,随手将帽子重新扣在脸上,继续享受着冬日的暖阳。真是奇怪,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温暖,春节刚过,气温竟已接近二十度,让人有种春天提前到来的错觉。 “哎呀,你现在还兼职算命了?”池敏浩故作惊讶地调侃道。 “少废话,你没事会来找我吗?”我不屑地回应。 “那个……你还记得之前提到的那滴金童泪吗?”他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一个似乎颇为重要的事情。 池敏浩轻轻摘下我的帽子,那一刻,天际的太阳如火球般炽烈,光芒万丈,直射得我眼睛难以睁开,只能眯成一线。尽管视线模糊,我仍能感受到他脸上那份不同寻常的沉重,仿佛乌云密布,压抑着即将来临的风暴。 我用手半掩着眼睛,动作迟缓地坐起身,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好奇:“怎么了?那传说中的‘金童泪’还没落地吗?” “已经落了。”池敏浩的回答简洁而沉重。 “那你就喝了呗,反正我也沾不上边。”我心里嘀咕着,暗自揣测他是不是故意来撩拨我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