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那个被老孟浸在陈年酒缸深处、散发着幽幽光泽的珠子猛然浮现!倘若我的猜测无误,那珠子正是孕育着鬼面蛾的神秘卵!这一念头如同寒冰般瞬间冻结了我的心房,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悄然蔓延。 “试想,那奇异之卵一旦与酒液相遇,将会引发何种变故?”我暗自揣测,鬼面蛾的另一重恐怖之处,似乎与醇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假若真如我所虑,老孟挖掘怪蛇与珠子浸泡于酒中,绝非偶然事件,而是受孟凡义精心策划的阴谋!这表明,老孟在刘叔面前并未吐露实情,隐藏了背后深沉的算计。 “酒液的触碰,将促使卵内的生命重新焕发,珠子表面那些细微至极的丝线,实则是虫卵的伪装。每一条细丝,都预示着一只鬼面蛾的诞生。一旦这些虫卵被无知者误食,它们便会在宿主体内汲取养分,逐渐成长为操控宿主意志的鬼面蛾。这些被寄生的个体,将失去自我,成为孟凡义手中的傀儡。你们可曾意识到,若孟凡义掌握着这样一支被鬼面蛾操纵的军队,区区我们四人,又如何能与之抗衡?”言及此,四周空气仿佛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正当我心中凉意渐浓,回忆起那日种种离奇遭遇时,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所遇之人,皆已被鬼面蛾悄无声息地掌控!如此众多的宿主,若是一同发难,我们四人无疑将面临粉身碎骨的绝境。唐尽此刻正远离我们,忙着销毁虫卵,对这边的谈话浑然不觉,手提四瓶清水,悠然自得地踱步而来,一脸的轻松自在,仿佛全然不知即将到来的风暴。 “哥,水来了!”唐尽将水递给我,随口说道:“哥,那些蛾子都处理干净了,火也熄灭了。” 我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篝火已近乎熄灭,仅余几抹顽强的火星在黑暗中闪烁,随即湮灭。 此刻,我心中盘算着更为紧要之事,哪有心思顾及那点微不足道的火苗? “前辈,那些被寄生的宿主,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我迫切地询问。 “他们依旧存活,只要孟凡义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如常人一般劳作。但他们的身心,已彻底为鬼面蛾所控。若能将鬼面蛾取出,他们仍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希望。”前辈的回答,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给予我一丝慰藉。这意味着,孟刘庄的诡异病症有了合理的解释。 孟凡义利用鬼面蛾制造村庄闹鬼的假象,以此隔绝外界干扰,为自己培育怪蛇提供了一个隐秘而安全的环境。 然而,思绪至此,新的谜团接踵而至。孟昌明为何偏偏邀请我来查看祖坟?此举岂不是将他父亲置于险境?父子之间,难道存在不为人知的裂痕? 老孟的生死未卜,他背后的动机更是扑朔迷离。为何要我涉足这坟冢之谜? “快走!我能感受到,他即将来临!”前辈神色骤变,紧张地环视四周。作为灵魂体,他的感知显然更为敏锐,而我却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岂能空手而归?”池敏浩话音刚落,与九郎一同转身,视线穿透夜幕,指向远方。随着我们的注视,夜色中隐约现出数道身影,随着时间推移,那影子愈聚愈多,如同幽灵般缓缓逼近…… 看来,孟凡义竟携其宿主之威,大有对我们一行人秋后算账之意! 然而,此情此景,不禁令人费解。为何他不在那古老棺柩开启的前夕现身阻挠,偏偏选在此刻,一切已昭然若揭之后?若真有心阻止,显然在秘密未揭露之时最为妥当。 此刻,前辈口无遮拦,诸多禁忌之言已如脱缰野马,孟凡义的姗姗来迟似乎显得多余。难道,此前存在某种令他忌惮的力量,亦或是时机未至? 我四下打量,试图在这微妙变化中寻找端倪。周遭环境与开棺前看似无异,实则暗流涌动。这差异,或许正是破解孟凡义威胁的关键钥匙! 最终,我的视线落在那堆余烬未尽的篝火上。火!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些宿主,莫非畏火?但讽刺的是,适才我们为照明四周,已将可燃之物消耗殆尽,如今急寻燃料,谈何容易? “拿家伙来!我倒要瞧瞧,这些飞蛾扑火能有多大的本事!”我心中焦急,正忙于搜罗柴薪,而九郎已豪言壮语,率众直冲向停靠不远处的车辆,慌乱中从后备箱里翻找可用之物。 夜色深沉,光亮难觅,我决定另寻他处,或许能有幸得些助燃之物。刚欲迈步,却又猛地折返,心中挂念前辈安危。他现下的状态,显然难以与孟凡义抗衡,我欲劝他暂避锋芒。 正当我抬头欲言,却惊异地发现前辈嘴角竟勾起一抹微笑,那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他的目光穿透夜色,牢牢锁定逐渐逼近的宿主,全然未察觉我的注视。正常而言,冤魂遇仇,不外乎复仇或逃避,前辈的反应却出奇地平静,甚至带有一丝愉悦。 这哪里是面对仇敌的姿态?更像是在迎接久违的宾客! “年轻人,你为何还不离去?”前辈终觉察到我的存在,收敛了笑意,重拾那副无助的模样。显然,他有所隐瞒,之前的软弱不过是伪装! 我曾以为他是无辜的受害者,此刻却发现,他竟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即便当年孟凡义取他性命,或许也是咎由自取! 此刻,我对他的同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嫌恶。 “前辈,为何不走?事已至此,您还要继续对我们保密吗?你以为孟凡义会手下留情?还是您自信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我与他相交二十载,他的脾性我岂会不知。” “既然前辈如此洞悉他,为何当初仍遭其暗算?活了这么久,难道不明白真正的危险往往悄无声息?” 我实在难以理解,他的思维仿佛被蒙蔽,一次被骗还不够,竟还期待第二次?以他的智慧,我几乎可以轻而易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