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司的角落里,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香烟,尽管窗外天色还亮着,可乌云密集天空压得我有点窒息。 吸完一支烟,起身收拾了公文包后我便提前与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公司。 我静静地站在电梯里,目光不自觉地被电梯反射的自己所吸引。看着自己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干净整洁的短发,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抛开这身定制的西装,以及兜里的打火机和烟,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电梯门开了,刚走出电梯便收到了微信提示音。 “你人呢?” 看着彩云发来的信息我不敢怠慢于是立马回复了过去。 “今天提前下班了,现在一只脚刚踏出电梯,找我有事儿吗?” “我有点饿了,一会儿一起顺路吃个饭吧。” 公司楼下的小餐馆里,我和彩云相对而坐,她似乎心情不错连着点了好几个菜。 她不慌不忙的品尝着眼前的菜肴,而我只是挑了几筷子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彩云也注意到了我,放下了筷子盯着我说道:“怎么了,是菜不合胃口嘛?” “不是。” 顿了顿我又笑着说道:“彩总,你看上去心情很好。” 她轻轻的笑了笑又从随身的公文包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接过仔细的看了看是咱们公司最近期的财务报表。 彩云说道:“公司最近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突破。已经远远的超出了预期目标。这段时间不仅为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同时也招揽了一大批人才。”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笑了笑客气的回道:“彩总您谦虚了,这都是您的领导才能和决策的正确性。” “你这个人,怎么还拍起了我的马屁。” 我端起酒杯与她相互碰了一杯,又陷入了沉思中。 “怎么?遇到烦心事儿了。” “你确定要听?” “怎么?难道说你恋爱了。” 我结结实实的被这句话呛到了,于是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说道:“彩总,您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彩云盯着酒杯思考了许久才笑了笑说道:“不算,不过我相信等不了多久你会成功的。” “果然彩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咱们这小公司能有您坐镇我就放一万个心了。” 彩云笑了笑又补充道:“就拿清蓉来说吧,她现在已经是咱们小城里数一数二的网红主播,她现在可是你公司旗下的第一艺人。已经有家传媒公司找到我,最高的已经开出了七位数的转会费。” “七位数?黎清蓉?”我有点难以将七位数与前些天那个吃醋生闷气的小女孩结合起来。 “网络平台就是这样的,你可千万别小看了清蓉她的潜力。” 我点了点头,现在每个月我能轻轻松松的得到四万元的工资,足足是以前在北京干计调的8倍,可我依旧开心不起来。 恍惚中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我的思绪,我看了看彩云她又看了看我,我这才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张副官打来的,一想到可能是工作上的事于是来不及多想便接通了电话。 “林书记有空嘛,过来帮个忙” “怎么了?” “艺术家他家里出了点事,现在情绪不太好,正在酒吧里发酒疯了,咱哥几个正在劝他呢,你有空就赶紧过来帮帮忙。” 艺术家?他怎么来小城了。来不及多想我便起身买单,见状彩云拉住了我的手臂。 “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小事情,我先走了啊,彩总你慢慢吃。” “不行你等等,你这个人又是这样,看你急匆匆的,又不跟我说,你说我能不担心嘛?” “哎,我大学时关系不错的一煞笔室友。现在正在酒吧发酒疯呢,张副官他们拦不住我得过去帮帮忙。” “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去酒吧坐坐。” 一时间我居然找不出拒绝她的理由,于是没办法就这么带着她拦了辆出租往酒吧赶去。 来到酒吧后我四周看了看眼前,是一个清吧。 果然在靠近角落的位置便看见了张副官和大嘴以及艺术家三人。 “别喝了,你t不要命了?” 张副官用押犯人的手法死死将艺术家的手抵在背后,而艺术家则将头趴在桌子上不停撞击还伴随着哭泣。 “怎么样?现在的画面你还想来坐坐?” 我回头看着身后的彩云说道,彩云点了点头却先我一步靠近了众人,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拍了拍张副官的肩膀,他才回头发现我和彩云站在了身后。张副官摇了摇头,又和大嘴向彩云打了个招呼便招呼着我们坐了下来。 艺术家见到我的到来,慢慢的停下了动作。他擦了擦眼睛指着我说道:“哟林书记,哦不对,现在看上去应该叫林总。” 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趁张副官松开的间隙他又是一大口酒饮了下去,看着酒精灼烧着他的喉咙,但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不停地灌下,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痛苦。 大嘴这时又上去拦住了艺术家,我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朝身旁的张副官问道:“他怎么来小城了。” “他说他来见我们这些老朋友最后一面,然后去成都开启徒步318国道到去拉萨的计划。” “d疯了,他这是怎么了?” 我给张副官递了根烟,他点燃后又说道:“我也是听老同学说的,前段时间艺术家他自己开的音乐工作室破产关门了,这也不算啥,毕竟他家挺有钱的,可偏偏前段时间他爸又在外面包养了小三。 “他妈和他爸闹离婚,他妈为了这个家自然是不同意离婚这事儿。两口子整天就这么在家里因为这事儿吵架,直到有一天他爸失手打了艺术家他妈。” “你也知道艺术家这人的脾气,二话没说就把他爸给暴揍了一顿,本来他爸没打算计较这事儿的,可偏偏那个小三居然找到他们家当他妈的面说了些很难听的话,艺术家这人受不了刺激随手捡起一块碎掉的盘子就把那个小三的脸给划伤了。” 这件事情已经涉及刑事案件,艺术家他母亲担心孩子的前途,没有办法于是便答应了对方离婚的要求。” 背后的艺术家似乎听到了我们的交谈,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说道:“d工作室没了,这个家也没了,我现在拿着他的钱就觉得恶心!” 说罢他便用力的撕扯着手中的银行卡,张副官见到这一幕立马上前夺过银行卡说道:“糊涂啊,钱是无辜的。谁会跟钱过意不去,你不要哥们儿要,哥们先帮你保管着嗷。说不定以后有大用处呢。” 艺术家见状便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我看见的是一个美满家庭的破碎的无奈。 我突然对他有了一丝同情,曾几何时我又不是如此。 想到这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头发该理了,还有那胡茬。不知道的以为酒吧进流浪汉了呢!” “没事,反正明天我就去成都然后徒步去拉萨。” “你要是想死,别挑这么麻烦的,张副官钥匙串上我记得有把折叠刀。” 说罢我便去掏张副官的腰间。 “你疯啦!”彩云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臂。 “连你的女朋友都看不下去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嘛?”艺术家苦笑道。 “你丫的把脑子喝傻了,瞎说什么呢,她不是我女朋友。” “呜~呜~呜,这么久了你还是单着,林书记要不我俩一起徒步拉萨吧!你也挺惨的,我看这世间也没什么留恋的了,我都算好了只用走两个月就可以到拉萨,路上我俩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你还知道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