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没有真的生他的气，这么看他，又觉得格外可爱。 霍年说得没错，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对着你却毫无架子，能完全展现出他原本的那一面，这就已经说明了所有。</p>
他不怕你看到他不帅气，不英明，不总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也有缺点，也会冲动，也会失去理智，甚至为逗你开心而故意装疯卖傻。</p>
你对他而言，比他的尊严，面子，比他外在的一切都更重要。</p>
对这样的人，谁会不动心？</p>
张丰有点舍不得他这样，伸手将人从身边拉了起来——霍年一直蹲在他躺椅旁边给他喂吃的。</p>
“行了，我没真的生气。”张丰取下帽子，看了他一眼，“逗你玩呢。”</p>
霍年愣了愣，见张丰有点不好意思，顿时笑开了花：“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p>
张丰捏他的脸：“之后怎么办？”</p>
他不相信霍年真的什么都没想，他们是一定要回去的，或许霍年有另外的计划。</p>
“嗯，让他们来找我们，更方便一点。”霍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呢。”</p>
说过会保护你，不让人欺负你，就一定会做到。</p>
张丰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心里带出一股奇异的情绪，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很快又消失了。</p>
他有些怅然地摸了摸胸口，总觉得那里空空的，少了什么东西。</p>
就像刚穿来时候一样的感觉。</p>
他脑内莫名其妙的进度条走了一半，那颗心也只填满了一半。</p>
他将这件事告诉霍年，霍年若有所思，却也只宽慰他：“不用担心，有我呢。”</p>
张丰有些不满，总觉得对方好像隐瞒了什么事情。</p>
两人在完全脱离繁华都市的“天堂”世界里待了几天，感觉整个人从上到下都被洗涤了一遍，就是饮食不大习惯，但这也没什么关系，张丰不挑嘴，霍年只要能陪着张丰就好，自然也就无所谓。</p>
两人去逛了拉萨的夜市，位于西郊的天海夜市有许多大排档：兔头、羊蹄，各色烧烤和串串，据说这边的四川人很多，以至于整个夜市也带了几分成都的悠闲，当然有好吃好喝的也不止这么一个地反，西北大餐、特色酒馆，旅行的人们带着相机在街头四处拍照，朦胧的灯光和月色交相辉映，跟当地虔诚的藏-民聊聊天，异域特色是一览无余。</p>
霍年拿着手机给媳妇儿拍照，张丰坐在窗下手里翻着一本卷了角的经书，他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霍年：“干嘛呢？”</p>
“留作纪念，”霍年感慨，“还是像你这样，写现实和幻想结合的故事好啊，我感觉就像我们回到了现实一样。”</p>
“等你回去了你会很忙，”张丰莞尔，低头继续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书，“才没有那个时间陪我来什么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p>
“只要你想，我就陪你去，多远的地方我也陪你去。”</p>
张丰勾着嘴角，懒洋洋地：“油嘴滑舌。”</p>
“我说真的，我知道你知道我是认真的。”霍年换了个位置，继续给媳妇儿拍照，“可惜了照片不能带走，等我们回去这些就都没了。”</p>
“谁说没了的？”张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有所指，“这里都记着呢。”</p>
想到那本像是张丰记忆的相册，霍年想，或许自己也有一个。</p>
哪怕一些细节自己记不住了，脑子里还有个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相机给你拍着，想想也很安心，它们一直都在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