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宸沐浴后进房间之时,沈楒澜已经睡着了,周策宸看着她平静的睡颜神色温柔下来。 他坐在沈楒澜的床边而后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芙芙,我不会在让你以身涉险,上辈子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 翌日,周策宸前往县府,他对沈楒澜道:“今日让唐宋带你到扬州城里转转。” 沈楒澜点头:“好,你快去吧。” 周策宸走后,沈楒澜摊开手里的纸条,“午时正刻,茶颜悦色茶楼见。” 沈楒澜带着几人到扬州的街上逛了一圈买下了不少东西还做了几套衣服。 “这是我们店里新进来的布料姑娘这通身的气派,这身段一瞧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您瞧这绣品,漂亮着呢。” “姑娘可喜欢,若是喜欢,您定下了,我们给您送到府上。” 沈楒澜摸着那布料,她想到了周策宸。 他似乎还没这般样式的白青色衣服。 “报尺寸可以吗?”沈楒澜问那老板。 “小姐是给……” “给我的官人。”沈楒澜道。 “哎呦,姑娘已经成婚了呀,瞧瞧,瞧瞧,我这老眼昏花,竟看不出来,姑娘这般年轻。” 沈楒澜笑了笑 “自然可以,夫人将尺码报给我,想要什么样的刺绣,都能做!” 付下银票后,沈楒澜出了店铺就和一位衣衫褴褛老娘娘撞上。 “你怎么走路的,这样莽撞?” 沈楒澜朝露浓摇头:“老奶奶您没事吧?” 那老奶奶摇头,“没事没事,就是老了眼花了,竟瞧不见前面这些个人,我走了。” “唉,您家在哪,我让人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说完那老奶奶提着手上的一袋馒头就想走。 沈楒澜朝唐宋使了个眼色,唐宋会意后将一袋子碎银交给那老奶奶。 “我们夫人心善,你有什么急用拿去救急吧。” 那老奶奶才看向沈楒澜,而后流着泪给沈楒澜下跪:“谢恩人,谢恩人……” “不必如此,快起来。”露浓扶起老奶奶。 “您先回去吧。” “唉,好,好……” 继续在街道上走,露浓看着沈楒澜问:“娘娘,为何给她那些银钱?” “不知为何,只觉得有缘,让人跟着她了吗?” 露浓点头,唐宋已经吩咐了。 沈楒澜看着街道上的人,当真是有缘人,上辈子周策宸出征后她来京城找过周策宸,可惜沈楒澜只见到了她的死尸。 那时她不知是何人所为,如今想想,想必是杨家人做的。 她或许是“秦杨党争”或是周策宸母亲被害的关键证人。 若是这两件案子查清,那杨家定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她也急不得,如今保证那人的安全才最为重要。 “走,去茶颜悦色。” “是。” 茶楼里,沈楒澜刚进门就和刚准备进来的扶蓁碰到。 “参见定安王妃。”扶蓁伏身。 沈楒澜点头,“你是?” “我是严掌柜身边的人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碰见王妃娘娘,不知可否有幸与娘娘共同用膳?” 唐宋听后蹙眉,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就是万桑楼的掌柜吗?还言辞身边人。他轻嗤。 沈楒澜看了一眼唐宋,那一眼叫唐宋背脊发凉,怎么和王爷一般这么严肃。 “那,姑娘请吧。” 扶蓁点头。 进了房间后,几位贴身婢女进去,唐宋和别的侍卫留在门口。 “你怎么来此了?”沈楒澜放低声音问。 扶蓁眼巴巴地望着沈楒澜道:“主,奴家就是……” “查当年的事?” 扶蓁点头。 “你有线索了?”沈楒澜觉得不然扶蓁也不会突然跑到扬州来。 扶蓁点头。 “上元节那日,奴家在杨桢的书房里偷了一张卷宗,里面就有扬州城这几个字出现最多,还有一张扬州城的布局图。” “你光凭一张图纸就来了?” “没有,还有一些人的名字,什么熙悦,花怜……” “这些名字一看就是花楼的人,奴家就是秦家出事被卖进花楼了,这些最熟悉不过了,只是奴家来扬州茶了好几日都不见花楼里有这号人。” “最后你猜奴家查到什么了?” 沈楒澜开口:“扬州瘦马。” “对!就是扬州瘦马,她们被卖到了扬州做瘦马,这些人都是败落后的官家小姐。” “所以你就潜进去了?”沈楒喝了口茶后问。 扶蓁点头:“是呀,然后就是……被你夫君身边的人买下来了。” 沈楒澜勾唇道:“一百万两?” 扶蓁清了清嗓子道:“他买的卖身契上姓名是熙悦,不是奴家。” “他想买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沈楒澜问。 扶蓁立刻道:“他那是为了遮掩他的身份,他后来还凶我,说若是不赔他就还了那一百万两,还劝我好好做人。” 沈楒澜笑着道:“你心悦他?” 扶蓁看向别处:“怎会?”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在十几年前,秦家和言家是有婚约在的,若是不出意外,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成婚了。 可如今自己的身份,她不会再奢求这些,若是秦家能翻案,她已经觉得这半辈子足矣了。 沈楒澜道:“说不定你二人有缘。” 扶蓁不到一会就恢复了以往的傲娇模样:“奴家可瞧见了,主的夫君对主可好了,又是夹菜又是剥螃蟹。” 沈楒澜又喝了口茶:“他很好。” “抛开这些不谈,你查到了些什么?” 扶蓁手撑着脸兴致缺缺:“我如今日日都被你夫君身边的人监视着,若不是他今日有事,我偷偷跑了出来,我还见不到你呢。” “魏承风也来了吗?” “京城得让人守着,他武功最好,他不守谁守?” “你们在县府是在查什么?” “谁知道他要查些什么。”扶蓁叹着气道。 忽然她眼睛亮了亮:“对了,我之前问过熙悦,她说她本来要卖给一个商人的,只是……那商人似乎不仅售卖大齐的商品,还会在西启国售卖丝绸等。” “瘦马一般会被卖给官员做妾或是通房,商人如此重利,怎会花这般大的价钱买瘦马,应当是送到其他地方。” “若是这样,说不定这些商人和瘦马就是某种连接渠道。”沈楒澜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