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我那个朋友是孤儿,还不如说她是被她亲生父母抛弃的……”沈小雅哽咽了,这是她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过去。
哪怕她不是以第一人称去讲诉,但是曾经的过往就像心口上的伤一样,即便愈合了,也只是表面愈合,在最深层里却是刻骨铭心的痛。
秦书烨盯着沈小雅看,他没有插话,也不着急去追问,他等着沈小雅亲口告诉他。
沈航跟他说和沈小雅对他坦诚是两码事。
“她父母抛弃她,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就是因为她……”沈小雅掀动嘴唇,刚要开口继续说,一个突兀的铃声打断她的话,“可能是寂寞让人闯祸,我的心破了个洞,时间的酒我喝很多,醒来后思念来得那么凶,想他的时候云在滚动,往事却不肯随风……我渴望雨天,可是没用,谁能陪我走一走,爱我的人失去联络……”
沈小雅赶紧让自己从伤感的情绪走出来,掏出手机。
本以为会是沈航打来的,没想到竟然是顾琦琦。
接通电话之后,还没等到沈小雅开口,电话那端的顾琦琦,竟然向沈小雅着急地哭诉,“小雅,怎么办?我爸爸被警察抓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被抓起来了?”沈小雅惊呼一句,随即立马追问原因,“顾琦琦,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小雅,我……我在陶然居门口。”
“好,你现在不要着急,我马上过去找你。”
“好,小雅我等着你。”
一挂完电话,沈小雅起身,刚准备对身后的秦书烨说什么。
秦书烨却早她一步开口,“我送你过去?”
“方便吗?”
秦书烨点点头,“方便的,不要忘记现在是国庆,学校放假。”
沈小雅犹豫了一下,从刚才电话里顾琦琦那样着急的语气,估计顾家真的出大事了,秦书烨刚好有车,去市区也方便。
“麻烦你了,秦书烨,谢谢。”
“不客气。”
从书香景苑到陶然居,原本近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被秦书烨硬生生地缩短了一半。
一路上,沈小雅坐在副驾位上紧紧地抓着扶手,她感觉秦书烨以后不当老师,赛车手还挺适合他的,把车子当飞机开的同时又能兼顾红绿灯这一点真是不容易。
秦书烨车子抵到陶然居门口,沈小雅不顾车子有没有停稳,直接跳下车。
冲到陶然居门口,沈小雅忽然停下了脚步,只见陶然居大门紧闭着,还贴上了封条。
而顾琦琦一个人此时正蹲在大门口的角落,双手环抱膝盖,脑袋放在膝盖上,眼神迷离忧伤。
沈小雅慢慢走近顾琦琦,蹲到顾琦琦的面前,柔声地问,“琦琦。发生了什么事呢?”
顾琦琦抬眼看到眼前的沈小雅,快速抽泣了几声,泪眼婆娑地回,“小雅,我爸爸被警察抓走了,怎么办?警察把我爸爸抓走了,那些警察说陶然居食品安全有问题。说是中午的时候有人来陶然居吃饭,下午的时候被送到医院,食物中毒死了,警察把我爸爸带过去做调查,还要查封陶然居……小雅,怎么办?”
沈小雅被顾琦琦的哀痛所感染,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琦琦,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小雅。都吃死人了,怎么不会有事,我爸爸肯定要坐牢了,我不要我爸爸坐牢,我不要……”顾琦琦不予理会沈小雅的安慰。
沈小雅没有说话,而是跪下,顺势将顾琦琦揽入怀里。一边拍打着顾琦琦的后背,一边安慰说,“琦琦,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好不好?搞不好那个人下午的时候去了其他地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没事的,警察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你爸爸就可以放出来了。”
“真的吗?”
“真的。”沈小雅违心地回。
警察抓人讲究证据,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是不会乱抓人或者查封店面的。
不过她相信陶然居不会有什么食品隐患的,她都在这里吃了这么久,也没有出现过肠胃不适的现象。
“可是我还不放心。如果我爸真的坐牢了,我该怎么办?昊然哥哥会怎么看我,我爸一个人那么大年纪了,怎么一个人在牢里生活。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好没用,真的好没用,书读不好,也没有跟我爸爸好好学做饭……”
“琦琦,不哭,我相信顾叔叔不会有事的,程昊然也不会看不起你的。”
“真的吗?我爸爸真的不会有事?昊然哥哥也不会看不起我?”
沈小雅对上顾琦琦眸子,非常肯定地点点头,“相信我,我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什么事等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