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原本之前还好好的人，突然可能说没就没了，他忍不住捏紧了手指，掐得手心都发了白，却是没感觉似的。</p>
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最后画面却是……却是一个口是心非，一个心如死灰。往后自己岂不是要活在后悔里了？</p>
他一下停了下来，却因为想着事情，没提防一个孩子摇头晃脑地撞进了怀里。</p>
“哎呀。”那小童揉着额头，仰头看他，心道：好高大的人啊，好硬的身子，好痛的头嘤嘤。</p>
商云瑞回过神，低头看向孩童，“没事吗？”</p>
“没……”小童摇头，看起来可爱得不行。</p>
商云瑞点点头就要绕过他离开，余光却扫到那孩童身上掉下一个什么，小孩正蹲身去捡。</p>
他一下愣住了。</p>
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那东西居然就是自己在找的戒指！</p>
怎么在这孩子手上？</p>
他一把拉住孩子，小童吓了一跳，握着那戒指抬眼看他。</p>
“孩子。”商云瑞尽量放缓表情，勾起嘴角看他，“这个东西，借给叔叔看看好不好？”</p>
那小童低头看手里的白玉戒指，这戒指十分朴素，除了表面有一圈几乎看不出的深浅花纹就没其他的了，而这玉的色泽，也是最普通最廉价的那种。</p>
“不行的。”小童一板一眼道：“这是学堂里哪个少爷丢的东西，我得还回去的。”</p>
学堂？</p>
商云瑞敏锐地注意到这个词，“你是学堂的人？书童？”</p>
“我只是打杂的。”小童笑眯眯，他却不是别人，正是韩馥学堂里年纪最小，却力拔千斤的小书童牛牛。</p>
“其实是这样的。”商云瑞蹲□，跟他打商量，“这戒指我见过，我知道是谁的，这些天他一直在找呢，你交给叔叔，叔叔帮你还给他。”</p>
“不行。”牛牛倒是很有原则，摇头道：“我要亲自还回去的，先生说过了，不能随便把东西交给不认识的人，也不能随便答应陌生人的要求！”</p>
商云瑞心里啧了一下，还想哄劝，却听那头传来呼唤声。</p>
“牛牛？”</p>
人群里走来一人，一身青色书生服，峨冠博带，文质彬彬。他的样貌十分清隽，一路走来，有好些小姑娘也偷偷看他。</p>
商云瑞一眼认出了来人，这是韩馥学堂有名的夫子，叫做流云。</p>
流云也一眼看到了商云瑞，愣了愣，又看向捏紧戒指不放手的牛牛，“牛牛？”</p>
“先生。”小童赶紧道：“我没有不讲原则！”</p>
流云失笑，商云瑞却是拱手一礼，随即很快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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