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十分安静的情况下，默默吃完了这顿饭。</p>
回去的路上，胡小海碰到了东方。他蹲在墙角下，灯笼在他头顶圈出一片惨白的光，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兮兮。</p>
胡小海叹气一声，下了马车，让赶车的人先回去，自己则朝他走过去。</p>
东方一身酒气，脸颊绯红，见他过来，说道：“我知道夏子龙那小子一直不太喜欢我，从来也不怎么跟我说话。”</p>
胡小海在他旁边蹲下，看着安静的长街，对面是家豆腐店。摊子早早收了，只留下一张蓝色的写着“豆”的幡布，高高挂在屋檐上头。</p>
“你见过他对正太以外的人有过好脸色吗？”胡小海道：“你能奢求一个面瘫正太控什么呢？”</p>
东方打了个酒嗝，“正太是谁？”</p>
“就是柳慕言。”</p>
“……他什么时候有这个外号了？”</p>
“我取的。”</p>
“哦。”</p>
二人之间又沉默了会儿，东方笑起来，“三大世家本来亦敌亦友。如果有一天利益出现问题，随时可能成为对手。本来也不是朋友的最佳选择。”</p>
胡小海没吭声，对于他不了解的事，他向来不随便发表意见。</p>
“算了。”东方自言自语，“戒指找到了吗？”</p>
胡小海知道打造假戒指的事告吹了，因为邢帆连图纸也找不到。那院子里原本就什么都没有。</p>
他干脆说了真话，“找不到了，大概弄丢了。”</p>
东方愣了愣，目光涣散地看了对面的豆腐店一会儿，慢吞吞道：“算了，丢了就丢了吧。”</p>
胡小海知道他并不晓得那戒指深意，也不知道商云瑞到底怎么想的。嘴边的话在舌尖翻涌好几次，最后还是没说出口。</p>
“节哀。”他拍了拍东方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看邢帆就挺不错，寒烨也是。”</p>
这种时候出卖小伙伴真是一卖一个准。</p>
东方撇撇嘴，“算了，邢帆不喜欢男人，我一早就知道了。寒烨……寒烨喜欢的也不会是我。”</p>
“这年头，要找个真心相待的，就这么难呢。”</p>
胡小海愣了愣，一时倒也没说出什么话来。</p>
他记得以前宿舍好友失恋，也是灌了好几天的酒。之后也蹦出这么句话。</p>
自己没有恋爱经验，唯一的暗恋是在高中的时候，之后也再没遇到过合胃口的人。</p>
他对感情一向迟钝，也没什么概念。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在感情这方面缺根筋呢？还是说，有缘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的缘故？</p>
可为什么身边的兄弟桃花开了一次又一次，自己却像是站在寒冷冬季，一点绿意的影子都看不到呢？</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