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夙颜见他一直低着头，又看时间不早，正准备再次“请他离开”，胡小海猛地抬头。</p>
“我还有问题！”</p>
“……”庄夙颜从来没这么痛恨过眼前人的“不耻下问”，换做平日，这人难道不应该躲自己远远的，而且尽量不搀和任何事，只管自己快活吗？</p>
“邢帆能借我吗？”胡小海小心翼翼问。</p>
“借他做什么？”庄夙颜又一次愣住，简直搞不懂这人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p>
“如果你那戒指不管用，被发现是冒牌的，我好歹给自己留个备胎啊。”</p>
“备胎是指……邢帆？”</p>
“美男计。”胡小海说得鬼祟，样子在晦涩的灯火下极其猥琐。</p>
庄夙颜又觉得脑袋开始疼了，看了他半响，突然对着窗户外头吹了声口哨。</p>
这口哨并不响亮，甚至不仔细听还会以为是某处落了只小鸟。</p>
但窗户外头立刻有动静了。</p>
“王师。”邢帆的声音沉稳地传来。</p>
“少主有事找你。”庄夙颜顿了顿，“日后除了我，少主的吩咐你也得听。”</p>
因为看不到人，胡小海完全无法判断邢帆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窗户外头只有一声沉稳地：“是。”</p>
庄夙颜转头看胡小海，“邢帆在明面上是我的侍从之一，暗地里是我的暗卫，负责办妥许多臣无法出面去解决的事。”</p>
胡小海立刻脑补了，眼睛闪亮亮地看他，“暗杀什么的？”</p>
庄夙颜没回答，只道：“这个给少主，以后若有事，吹响它就行。”</p>
被递到面前的是一只窄窄细细的竹口哨，大概只有小拇指大小，雕工十分精妙。</p>
胡小海接过来，左右看看，“邢帆能听到？”</p>
“只要他在附近，就能听到。”</p>
“……那他要是不在附近呢？”</p>
庄夙颜转开脸，“所以少主要斟酌使用。”</p>
“……”</p>
虽然结果不是特别美好，但拿到竹口哨，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突破。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冷血冷心的王师愿意将自己的暗卫借给自己已经是破天荒了。</p>
不能要求更多。嗯。</p>
胡小海想了想，又在心里把这句话改成：不能太急，要慢慢来。</p>
终于回答完所有问题，庄夙颜将少主送到了门边，因为白天睡到自然醒，此时胡小海兴致还挺高，也不困。</p>
他突然转头道：“你对谁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吗？”</p>
庄夙颜顿住。</p>
“我是说，这么不死不活……呸，我的意思是，这么……酷帅狂霸拽……”胡小海自己咬到自己舌头，疼得眯起眼，“你这样子有姑娘喜欢你吗？你家里人不急着给你找老婆？”</p>
显然少主管得有点宽。 庄夙颜在心里默默下了个定义，神情却不变，道：“家父有说过，男儿当以国为重，有大家才有小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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