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五日,二月初一。 秦正赴京奏事,走了几日,于二月初一未时归府。 朝廷大员,二品官职,悄然回府,无排场,无喧闹。只唤了肱骨心腹展昭和苏墨,近身说话。 三人坐书房,侍女送上温茶,又备下干果和点心。 苏先生先开口:“大人这一路舟车劳顿,回来怎么也不休息会就叫我们过来?” 秦正摆摆手,示意他止言,又说:“我不急着找你们,你们可要急着找我喽。说吧,这几日府上可曾平静?可有什么事端?” 展昭这几日公务繁多,此时穿官服,身携剑,坐于左侧。他先说话道:“前几日,府里遇了刺客,所幸无人伤亡;事后,属下也率众亲自搜查全府上下,未曾发现有何不妥。” “哦,展护卫可是觉得这刺客来得蹊跷,另有隐情?”秦正接话问道。若是寻常刺客展昭自行处置了便好,可是刚才听他话里意思,似乎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 展昭点头,这几日他忙来忙去,操持府中事务,清瘦了许多,人显有疲态,可是依旧机敏过人,条理清晰。 “这刺客能避开众人潜入府中而不被人查,可见有真本事,可是自始至终都不见他有伤人行为,甚至连出手都没有,也没有另做其他什么,如此他的真正意图倒令属下甚是在意。” “而且,观其身手身形,极像秋海。”展昭道。 “秋海?此贼来了平津?可否确定是他本人?”秦正问。 “属下不敢确定,但此人必定与秋海有些关联。”展昭道。 “此人究竟来府上做什么?”秦正疑问道。 “恐怕意在赵初焰。”展昭道。 秦正皱眉,道:“又是赵初焰?那便是针对展护卫你了。” 展昭倒没有应声,只是愁眉焦目。他如此神态,即便不用答话,秦正那边也已知道一切。 “这帮贼人,其心当诛。”秦正道。 “大人!”展昭起身,恭敬唤一声,看他如此,必是有事要求。 “属下想安排赵初焰暂时离府,不知大人可允准?”展昭道。 秦正慈眉,宽和说道:“她的事情,你来安排,日后不必再来这般请说,你自己拿定主意便好。若是别人问起,我来替你们挡着就好。只是,你得告诉我要将她安排去何处?又几时动身?” “属下反复思量,长河山庄最为稳妥,只是此行恐遇变数,属下还得细细安排几日,而后方可动身。”展昭道。 “长河山庄,只怕不妥吧。”秦正道。又说:“眼下叶少轩这事已经将长河山庄牵扯进来,由此看来,长河山庄也非固若金汤。平津距湖州尚有距离,若是对方处心积虑要对赵初焰下手,有的是办法。到时候,两地相距甚远,你就是想给予援手也不可能。” 听秦正这般分析,展昭焦眉,烦躁,竟然说:“此事全怪我自己无用,到现在也无法捕得那伙人踪迹。” 见他如此,秦正也不忍再加责备,说道:“你是儿女情长,乱了阵脚。若是在眼皮子底下你都无法护着她,何谈别处啊!她在平津,官场上有老夫我,江湖上有你,可算是最为安全。你细细想想,是与不是?” 有得秦正这番话,展昭终于心静下来。 “属下思虑不足,急火攻心,大人见笑了。”展昭道。 “怎么会笑你?谁还没有个儿女情长时候?只是切勿因此自乱阵脚。”秦正道。 “属下明白了。”展昭道,渐渐舒眉。 “既然说得长河山庄,那敢问大人此行如何?皇上那边又有什么答复?”苏墨问秦正。此番秦正赴京便是为了叶少轩那事。 “还能怎么说?张崇身涉许多机密军务,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查明,那交于太尉处置也无不妥之处。”秦正几句话说明白皇上那边的意思。 “这理由实在牵强,背后定是有人报信,有人帮着说话了。否则,那日,太尉怎么会来的那样及时,又怎么能得皇上口谕如此处置此事。”苏墨道。 “是啊!参政黄大人,还有太尉。”秦正道。 “平津城内,他们的耳目可是不少,想必日日夜夜都有人盯着咱们。”展昭道。 “那张崇现在恐怕也死的不能再死了,唉,线索就这样断了,真是可惜。”苏墨道。 “确实可惜,可是也没法子。这帮人诡诈,藏得隐秘,日后不知还有多少事端,我们也要机敏应变,见招拆招,等着时机。”秦正道。 展昭,苏墨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