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也非懵懂无知,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他触她眼中深情,也知她情意。 “不急,展大侠,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我倒是希望展大侠你多欠下我许多情意,那样,若我他日有求,也可找你做依靠。”杨欣婷说道。 展昭勉强一笑,眼神婉转,说:“若你他日有求,我自然会全力助你。你也不必展大侠,展大人那样叫我,我年长你许多,你便叫我一声大哥吧。” 杨欣婷听他这样说话,先是一怔,而后也笑着,只是那笑容更加勉强,还略略带着苦味。她说:“恕我直言,展大侠倒是有许多这样的妹妹,有许多女子都唤你做大哥,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辈。” “你也不是泛泛之辈。”展昭看着杨欣婷,真心赞赏她。 杨欣婷受他殷勤,答道:“如此,那我便叫你展大哥了。” 杨欣婷看着展昭,又问他:“展大哥,那位吕小霞吕姑娘呢? “她也是我的妹子。”展昭道。 “若有一天,这妹子会不会变得不只是妹子了?”杨欣婷直问他。 展昭巧笑,人还温,只是不肯就范,不肯吐露实情。他说:“这便不知道了。你究竟想问我些什么?”展昭反问杨欣婷。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像那位沈萱姿沈姑娘一样陪伴于大哥你身侧。”杨欣婷道。 “你是你,她是她,何须作比较。”展昭道。 杨欣婷知道自己是遇着对手了,这展昭的确千好万好,可是想得他真心真情谈何容易。她倒也没有真想拿自己和沈萱姿做比较,只是想做和她一样的事情而已。 “外面天寒,咱们回吧。”展昭叫一声杨欣婷,欲回府衙。 杨欣婷点头,两人一起回府衙。 “展昭!”有人叫展昭,声音急促,带着急喘。 展昭,杨欣婷回头。马彪出现,气喘吁吁上来,一个定步站好,挺着肚子,肚子高耸地方快要抵住展昭,不知道那里面又装了多少吃食。 马彪瞪眼看展昭,看这模样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了。 “怎么了你这是?”展昭问马彪。 “出事了。”马彪捏着拳头,喘着气,瞪着眼,高声叫道。 “出什么事了?”展昭问道,五官紧绷。 “叶……叶流芳来平津了,去了你的青山小屋,现在就在上面呢。”马彪道。 “流芳兄来了?”展昭神色稍松,他知道到底是何事让马彪慌张了。叶流芳此来肯定有事,但是好在此事没有涉及衙门。 “是呀,我也不知情,刚才在街上酒坊碰见老童了,带着四个手下,光是买酒就买了整整一车。”马彪说的老童便是童飞。 “他们都是今天上午时候到的,直接便去了你那青山小屋,你那里东西不全,他们便上街来买办了,不光是酒还有别的东西,也不知道计划在你家里住多久。” “听童飞说叶流芳和花晨原先有约定,说是要来你这里过年,可是如今花晨也来不了啦……,可能就是因此缘故吧。” “这都不是重点。老童说叶流芳那边情况很不好,喝酒都快把自己喝死了,看他那模样我也想着情况有多糟糕了。这不就寻思着过来找你想办法了。”马彪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总之先上青山看看他吧。”展昭说道。他也想不出这叶流芳究竟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情伤总要自己医,他关心叶流芳,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与叶少庄主也是旧识,又得他许多照顾,如今他有难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我随你们一起去吧。”杨欣婷说道。 展昭点头,犯了急脾气,冲出去两步,就要上青山。 “等等!”马彪突然叫话了。又说:“只咱们三个吗?要不叫上她吧?” 展昭扭头看着马彪。杨欣婷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谁,便问:“谁?” 马彪就要答话。偏偏巧了,府衙里面这时候出来两个人,站于府衙门外台阶上。 “啊呀!”马彪大叫一声,上前几步,去台阶上拉了人,说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找你呢,赵初焰,走,上青山去。” 马彪抓赵初焰,也不碰人家身体,就是抓了人家的斗篷披风。杨欣婷在一旁看得清楚。 赵初焰一头懵,刚刚出来就见门口杵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那要命的男人。不由惊惧,如今惊惧未消,倒叫这马彪拖着走了。 赵初焰穿得厚,内外一身洁白素色。 “马庄主。”初焰叫一声。她不知道马彪为什么要对她动手,还要叫她上青山,上青山做什么,难不成是杀她,看她升天吗? 翠翠还跟着。马彪又跟她说道:“翠翠丫头,你不必跟着了,没有你事了。青山上有大事,我们得赶紧上去一趟。”他对翠翠说话倒是让赵初焰听明白了。 翠翠点头,也不跟着了,就看着赵初焰被马彪拖走。 马彪将赵初焰拖到了展昭和杨欣婷身边,赵初焰低头,她的眼睛总是歪斜,不过只要她低头她就看不着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身体,他的双脚。反正她不看他的脸她就能稍微自在些。 “快走吧。”马彪叫道。 “马庄主,青山上究竟怎么了?你叫我去我未必能帮忙呀。”赵初焰实话实说到,她侧着头看着马彪,头几乎挨着自己的左肩。 “你是脖子疼吗?”马彪看她看得别扭,便说了一句。 “哦,睡多了,落枕了。”赵初焰谎话张口就来。她其实就是在躲避展昭,躲着不看人家。 “叶流芳来了,人上了青山,这会还不知道成什么模样了呢,你说这是不是大事?”马彪道。 “哦,超级大事。”赵初焰道。 两人说了几句话,那展昭带着杨欣婷已经走去了前面。 展昭步子快,杨欣婷步子快,马彪步子快,三个人都走着,只有赵初焰一路跑。 四人顶风冒雪上青山,赵初焰也不知道这失妻的叶流芳究竟变成了何种模样?难道伤心欲绝,真断了生念?那当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