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刚刚申时末,展昭得报,知道女牢出事了,苏晚死了。 展昭怒意起,带了赵龙,白虎,周雀便往女牢赶去。本来三个人今天是计划好好聚聚,再喝喝酒,也买了好酒,可不想就发生了这事。聚是聚不成了,酒也白白糟蹋了。 展昭怒,穿官袍,带官帽,提剑便赶往女牢,一路上步伐飞快,众人回避。 赵龙管牢,此刻紧跟展昭,走在他身后。此事错不在他,但是他自觉自己也有责任。他责怪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力阻赵初焰进入女牢当值,否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白白死了一人。 周雀拖着白虎,跟在赵龙身后。他真是心急,缠着白虎,想着办法想救赵初焰。 “白虎哥,你想想办法,我们怎么能帮到初焰?”周雀难得管白虎叫哥,不过这也不是白叫的,他是有求于他。 “帮不了。你看展大人那个样子,除非苏晚能活过来,否则谁也救不了赵初焰。”白虎说道。 “展大人不会杀了初焰吧?”周雀问白虎,他急得还跳了起来。 “那倒不会,最少20罚棍。”白虎答道。 周雀抓着白虎的衣袖,凶着脸,拧巴着眉眼,压低声音说道:“20罚棍?赵初焰她怎么受的了?他们两个不是有情吗,展大人真下得去手?” “若是展大人自己动手,不需要20罚棍,赵初焰就没命了。你还记得董娘子和千步吧,展大人可曾对她们留情?”白虎问周雀。 “完了,完了,那真完了。”大冬天的,周雀居然急出来一头一脸热汗。他又说:“我不能见死不救,这会赶不上去找秦大人,我去找苏先生,反正我知道他在哪里,只能求他回来救初焰了。”周雀说罢,放开白虎衣袖,转身就走。 白虎还想拦周雀,可是那周雀别的本事都不大,偏偏就这轻功绝顶,他若是真动轻功,他们其他三个捕头谁也追不住他。展大人倒是能,可是现在谁敢去惊动他。 周雀一溜烟便跑得无影无踪。 展昭,带着赵龙和白虎直入女牢,直去苏晚牢房。此时此刻,他们也顾不得许多。 苏晚的牢房外围着狱监,还有十一个牢卒。苏晚在牢中,已经死去,赵初焰就在她身边跪着,双眼红肿,自责悔恨不已。 “都是你的责任,一会看展大人怎么处置你。”狱监说着赵初焰,她已经从别处听说了全部事实经过。毫无疑问,这是赵初焰犯的错。 “我的错,我负责任,怎么处置都行。”赵初焰自己还说话。出了这事,她比别人更不好过,她心里还有一份自责,愧疚和悔恨,这都是要命的情感。就更不用提一会儿还要去面对展昭。 赵初焰很想去死。 狱监带着众牢卒这时候突然行礼,口呼:“展大人!” 展昭来了。他提袍,跨步走进牢房,一脸凶容,满眼怒气。 赵初焰只低头,不吭声,也不敢去看展昭。她只一心求死,她觉得与其这样丢人,难过,不如让展昭给她个一刀痛快。也好过这样受折磨。她也不必等苏晚来给她结草衔环了,她自己拿着自己人头就去找她,她要活活咬死这苏晚,还要活活吃了那个禾昔。 展昭进来,先瞪了一眼赵初焰,然后自己蹲身去查看苏晚尸身。 苏晚已死,只是未曾合双眼,死不瞑目。她喉咙处有伤,却非是致命之伤,因为伤口很浅,只是伤了表皮。而且,再看苏晚样貌,分明就是死于毒。 “怎么回事?”展昭问道,并且起身。 “我查了,凶器是这断钗。”狱监答话,取出了已经被她收做证物,包在布帕中的断钗。 “这钗上有毒,毒性剧烈,只是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毒。”狱监答道。 “钗从何来?”展昭又问。 “下午,有人来探视苏晚,是飞阁流丹乐坊的禾昔,此物便是她所携带。”狱监答道。 “人呢?”展昭问。 “走了。人走了一会儿,苏晚这边才出了事。赵初焰赵捕头亲自送的那禾昔离开大牢,出的北门。”狱监如实说道。 赵初焰听她说到自己,知道自己无路可逃,偏偏还是在展昭手下。她浑身颤抖,说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责任。不是我,苏晚她还死不了。” “有人来探苏晚,为何你不报我?”展昭问初焰,终于是轮到她赵初焰了。 “我……。”赵初焰不能坚强,不能自制,哭得无形,还不敢抬头。 “抬头答话。”展昭叫道。 赵初焰闻声,不敢不从,抬头看他,一时间,心中更痛,哭得更厉害,恨不能他立时拔剑杀了自己,也省得受罪了。 展昭站,初焰跪,展昭直视赵初焰,赵初焰却不能面对他。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信禾昔了,我看她不像是坏人,所以大意了。断钗确实是她带进牢中的。”赵初焰答道。她不再恨禾昔,她恨她自己。 展昭扭头吩咐着白虎:“白虎,点齐人手,带那禾昔回来。若有人从旁阻拦,一并拿下。” “是。”白虎领命,离开。 “大人,这赵初焰要怎么处置?”赵龙问展昭。 赵初焰低下头去,她不敢看展昭,也不愿意再听赵龙他们说话。 “罚棍20,停职留用。”展昭说道。 “好。我亲自来动手执刑。你们进来,给我把人按住了。”赵龙说道。 狱监亲带两个牢卒进来,拿了赵初焰,把她按在地上,让她趴在苏晚一边。赵初焰全程没有反抗,甚至还主动配合。 赵初焰心道,今日要给自己长长骨气,就是死了也要咬紧牙关,不大声叫喊,不求饶,死也要死得有气节。反正错就是错了,错了就认。 赵龙亲自执罚棍,行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