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刑司衙门的四大捕头都亲下牢中,这样的阵仗也确实罕见。 张蓉蓉思念忧心爱人张连青过度,伤神伤情伤元气。其人憔悴不堪,面色苍白,身形消瘦,蜷缩在地上,哀哀泣泣,听到有人声才抬起头来。 只见四大捕头一起来到,张蓉蓉挪动身体到牢边,双手紧抓牢门木柱,满面泪容,叫道:“赵捕头,你说过只要我如实招供你就保青哥一命,你告诉我青哥究竟怎么样了?你究竟有没有食言?” 白虎,赵龙,周雀,常武四人站好。白虎问张蓉蓉:“你说张连青是西域大鸮王的儿子?那么你呢,你是谁?你和大鸮王又有何关系?” “你们不让我亲眼见见青哥,我是不会再告诉你们其他事情了。”张蓉蓉说道。 “你想见他我是做不了主,你得问白捕头。”赵龙和她答话道。 “你青哥受了刑,现在还起不来身,你怎么见他?”白虎问张蓉蓉。赵龙也往白虎这边看了一眼。 张蓉蓉扑起身来,若不是有牢笼阻挡,她已经抓住白虎了。 “你说什么?赵龙你可不是这么对我说得,原来你都是骗我的?青哥和我都没有过堂定罪,你们怎么可以对他动刑?难道天下公明的刑司衙门也是滥刑的地方吗?”她质问道。 “刑司衙门善刑但是不滥刑。只因为你那青哥抵死不招我们才小小给他一个教训,即便他因此死了也合情合理。你在这里为他担忧,倒是不见他在牢中有多么惦记你。他受刑的时候心里惦念得只有对主子的忠心却没有半点儿女私念。”白虎说道。 张蓉蓉听不得这些,神智崩溃,嚎哭着说道:“求求你们,别动他了,他是抵死不说的,毕竟是他的父王,你们要他如何背叛他的父王。” “这么说你愿意替他多说些事情了?”白虎问她。 赵龙这时候又看白虎一眼,他没有想到白虎三言两语,一顿假话恐吓倒是全然灭掉了张蓉蓉的最后信念。这等本事他还得学学。 “我可还有选择吗?”张蓉蓉神色凄楚,脸颊挂泪说道。 “你不说他就继续受刑,这事情简单。”白虎说道。 “你们好狠毒的心!”张蓉蓉叫骂道。 “过奖了,对于你们这种我还嫌自己的心不够狠。我也没有耐心,没有功夫在这里和你细说这些。我来问你来答,你若不答我就命人去给张连青加刑。”白虎说道。这话犹如一把刀那样刺在将要崩溃的张蓉蓉身上。 张蓉蓉嘴角抽搐,目带凶光,神情含凄楚,满面泪容,她道:“你问吧。” “你是什么人?你和大鸮王是什么关系?”白虎问他。 “没有关系。我原来是青哥的贴身侍女,我只和他有关系,才不跟那无情无义的人有关系。”张蓉蓉答道。 “这么听来你对那大鸮王还颇有芥蒂?这是因何缘故?你是张连青的侍女,那大鸮王也算是你的老主人,怎么会让你如此对待他?”白虎问他。 “我说得都是实话,我只是恨他毫不顾念父子之情,为了大业将青哥独留在这险恶之地,对他只是利用,何曾有过半点的父子之情。如今青哥事败他更不会顾念他了,何况他身边现在另有得力臂助。”张蓉蓉说道。 “得力臂助?是谁?”白虎问她。 “你们居然不知道,不曾听说,看来刑司衙门也不过如此,消息来源竟然如此闭塞。”张蓉蓉说道,对着白虎面露鄙夷之色。 “今时今日你可没有再来嘲笑我们的分量。快说吧。”白虎催她道。 “就是大鸮王新得的义子赵念。如果你们想多了解此人也不要和我来打听。我跟在青哥在平津,与西域只有信息往来,我可没有亲见过这赵念。只是听说此人来历神秘,有一身诡异本事,很是得大鸮王器重赏识。 张蓉蓉说道。 “我再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这平津城?”白虎问她。 “五年前。”张蓉蓉答道。 “你们如此潜入我平津城所为何事?”白虎问。 张蓉蓉沉默,似乎这个问题答案沉重,不好说出口来。白虎看出她心思,便主动说道:“可是为了我刑司衙门?” 张蓉蓉点点头,说:“你竟然已经知道,想必私下也去查了我们的事情,那又何必再来问我。” “我查到什么不必你来过问,我也想就此验证你所说之话是真是假。”白虎说道。 “若是只为我自己你们得不到我一句真话,可是为了青哥……”张蓉蓉摇摇头,又说:“我不会伤害青哥,我不会拿他安危做赌注。” “那说吧,你们当初究竟想要怎么对付我刑司衙门?”白虎问她。 “我们目标不仅是刑司衙门,更是要蛰伏藏身以便来日派上用场。能拉下刑司衙门最好,若是不能也要等待时机。” “拉下刑司衙门?那目标就是秦大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白虎说道。 “大鸮王的野心和胆子比你们想的要大的多。秦大人公正,查案如神,将来必然成为我们举事的障碍,所以我们要除去他,不过也不只是他,还有你们家展大人。” “目标够大,想得够远啊,连展大人也一并算进去了呀。”赵龙插嘴说话了。 “若是没有他臂助,你们家秦大人也不会成为今时今日的秦大人,拿下展昭就等于拿下秦正,这一点大鸮王自然也明白。”张蓉蓉说道。 “法场上站枷示众得那几个你知道吧?”白虎问她。 “大人有话直接问不必如此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想知道他们潜入平津城,又去闯闹刑司衙门所为何事吗?我告诉你就是为了劫大牢救人,行刺秦大人并非是青哥下令,是他们自己的计谋,为了声东击西。”张蓉蓉说道。 “下这么大工夫救人,那牢中之人想来对你们很关键,他身上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白虎问她。 “我不知道,他的事情有很多恐怕青哥都不是非常清楚,更何况我。”张蓉蓉答道。 “你们在这平津城还有多少人手,还有多少人跟你们一样混了进来?”白虎问她。 “自然还有不少,不过具体名单我们也没有。当初谋划时候大鸮王就想到将来我们如果有人落在你们手中,只要我们彼此不知道彼此身份,自然也不会被你们逼迫,一个人供出许多人来。所以,除非有上面命令传下来或者直接聚集我们,否则我们绝不会私下聚集联系。”张蓉蓉答道。 “那夜闯刑司衙门呢,是谁安排召集的人手,也是你们上方的意思?”白虎问她。 “我不知道,我知道得我自然会说,我不知道我也说不出来。”张蓉蓉答道。 “你这样子可是救不了你的青哥。”白虎继续给她施加压力。 “你究竟还想要我怎么样?”张蓉蓉向他哭诉道,又说:“我向你们说出来这么许多秘密,让青哥知道了他必然不会原谅我,可是为保护他性命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我已经这样你们还要要求我做什么。” “你们要杀要折磨都冲着我来吧,别动青哥,他难违王命,难违父命,他也有苦衷,你们也都是江湖好汉怎么就不能体谅吗?”张蓉蓉边哭边说道。 “你还挺痴情。”白虎说道。 “哼,既然已经认定那便生死相随。”张蓉蓉说道。她又求白虎说:“青哥和我来到平津五年,我们不曾伤害过一个平津百姓。相反,青哥开药铺,凭着少年时候学到的本事也救治了许多平津百姓,难道你们就不能看在这份上放过他吗?” 正在这时候,苏先生也来牢房了,他背着药箱,脚步匆匆,也不忌讳来牢房这等污秽之地来替人瞧病问脉。 “快把牢门打开。”苏先生看着张蓉蓉对白虎说道。 白虎谨慎,对牢中的张蓉蓉说道:“苏先生来给你诊脉,你把手臂伸出来吧。” 张蓉蓉苦笑一声,说道:“不必劳烦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早有旧疾,这些年一直是青哥拿药压着,可是如今怕是时日将到,我没有几天时间了。” “那你也得让我切切脉吧,说不定还有救。”苏先生说道。 “你们若是真得想救我就放过青哥吧,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只要能救青哥。”张蓉蓉说道。 “你放心,我保证你那青哥会比你走得更早。”白虎说道。他拉了苏先生去另一面,问他:“大人可回来了?” “需得明日了。你这样着急可是有事?”苏先生问道。 “她说出不少情况,此事我得尽早禀报大人。”白虎说道。 “明天大人一回府我便跟他说。只是这女子病情真不要看了吗?”苏先生问。 “她所言应该不假,这个时候她比别人更想活着,那样她才能看到张连青无事。”白虎说道。 苏先生点点头,说;“也是个痴心人。” “今晚我让赵龙和常武两人都守在这里,这关键时候可不能再出岔子了。”白虎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