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雨停,有两个身影借着夜色悄悄窜上墙,潜入刑司衙门,往后衙来了。 两人身着夜行衣,蒙着面,各携一柄钢刀,刀刃带着森森杀气。 “大哥,不知道他们把人藏在什么地方,怎么办?”这两人碰头触面小声说话。 “好说,抓个府人一问便知。”另一个答道。 “那房子里还亮着灯,肯定有人,正好抓了问问路。”蒙面人指着前面的一院子说道。 初焰还没有睡下,她穿着古代的睡衣睡裤,在自己的院子里四下布置老鼠夹,一旁翠翠给她点着烛火照明。 “姑娘,抓老鼠也不需要弄这么多老鼠夹吧,而且你还放在院子里。”翠翠不解说道,她很困倦了,她发现初焰真是太能熬夜了。 “谁说老鼠夹一定就要抓老鼠,这年头不长个心眼不成呀。”初焰说道, “不抓老鼠还能抓什么?抓贼吗?有哪个贼敢闯进来刑司衙门啊?”翠翠问道。 “翠翠,今天教你一个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记好这些夹子的位置啊,别看是抓老鼠的,万一夹住人也是很疼的。”初焰说着就站了起来。她看看翠翠,又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去了。” 翠翠回房,初焰也独自回房,就准备睡下。 初焰右眼皮突跳,也不知道是有喜还是有灾,她准备吹灭灯烛,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哀嚎:“嘿哟,疼死我了!” 初焰心惊,知道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而且还碰到了她刚刚布置的老鼠夹子,不得不说这一切来得也太快了吧。 初焰心中惊恐,欲回身去床上取刀取飞鹰爪。 “砰!”有人破门而入,一切都来不及了。 初焰转过身来,屋内烛火正亮。就着烛火她看到了一个蒙面穿夜行衣的大汉,这人五大三粗,很是壮硕,手中提刀,看不见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架势。 初焰在心中暗暗叫苦,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小娘子,你别害怕,好好听话,问什么答什么就不杀你,否则立刻将你开膛破肚。”那大汗粗声粗气地对初焰说道,一步步走上前来。 “好汉饶命!”初焰想也不想,立刻跪地求饶,边求饶边哭泣叫道:“好汉饶命,我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只是别杀我性命。” 翠翠在另一边还没有熟睡,她听到了刚才那个男子的叫声,这会又听到初焰这边的动静,便知道出事了。 那壮汉一听钱便稍停脚步,说道:“都拿出来,都拿出来,敢私藏一文钱,就莫怪老子这大刀无情。” 初焰立刻起身去床上扒拉银子,她的银子都藏在她的枕头边,那里还有她的刀,飞鹰爪和护身锁子甲。 “好汉,你别伤害我,我的钱都在枕头边,我这就给你拿。”初焰装腔说道,边说边哭,想要稳住那壮汉,也想让他掉以轻心。 “别腻腻歪歪了,快拿钱,一会老子还有话要问你。”那壮汉凶恶说道。 初焰拿刀了,又拿了最大的一锭银子,然后慢慢回头,待她回头之时脸色已然大变。“去你妈的!”初焰叫道,拿那大银子往对方脸上砸去,那一砸够狠,直接砸到了眼睛,疼的对方立刻捂住眼睛。 初焰瞅准机会,跳身而起,她本身就想跳到对方脖颈处,借重力压制对方,然后一刀结果他。可是没想到已经疼成那副模样的对方居然看穿她的行动,破了她的打算,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找死!”对方举刀就要杀初焰。初焰急中生智,就拿自己的两根手指头,狠狠地插进他的鼻孔,这一下那蒙面人不仅惨叫而且还流出眼泪来,手里的刀也掉了。 初焰暂时得脱身。这个时候那翠翠居然冒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张木凳子。初焰看到她,咆哮吼道:“快滚出去啊,去外面喊救命叫人来呀。” “可是姑娘你……”翠翠不想弃她一人离去。 初焰于是急了。她叫道:“叫你喊救命你不会吗?非得看我死是不是,快滚出去。” “你们谁都别想走。”那大汗忍着钻心的尖酸痛感,上来抓住了初焰,双手将初焰锁的死死,让她无法脱身。“我掐死你!”他一边骂道,一边狠狠地用力掐着初焰脖子,瞪着双眼,咬着牙齿。 初焰快要死了,她右手来回乱摸着,找到了门道,然后突然发力,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啊!”壮汉惨叫一声,松开了手,跪在地上,双手合着护在双腿间鼠蹊脆弱部,浑身发冷汗,面色惨白,命也去了半条。 初焰自己摸着脖子起身,她想要缓解自己咽喉部位的痛楚感。 翠翠看着初焰,双手一软竟然拿不住凳子,让凳子摔落。她真正被初焰刚才的凶猛行为震撼到了,此时此刻什么话,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 一切还没有结束。又一个黑衣人这时候冲了进来,一掌便击昏了门口处的翠翠。 初焰低头看看昏倒的翠翠,大声呼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她连喊三声,那人劈刀就来砍杀她。 对方来得太凶太猛,初焰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抱头鼠窜,东躲西藏,最后被逼上床,无路可逃。 初焰拿枕头砸黑衣人,黑衣人一刀将枕头劈开两半,初焰再想去拖被子时候那人举刀了。初焰自知自己必死无疑,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听到了清脆的冷兵器碰撞之声,而那刀始终没有落在她身上。 初焰睁开眼睛,她看到了展昭,展昭正持剑和那黑衣人剑刀相向。没用几招,那人也全力抵抗,看似实力不弱,可是展昭的剑就是横在了他的咽喉之处,那人也站住不动了。若是展昭愿意,他随时可以动手杀人。 “深夜闯入刑司衙门行凶该当何罪!”展昭说道。 白虎带着府中衙役这个时候也冲了进来,有两个衙役手中还拿着点燃的火把,火把之光让这原本狭小的房间变得更加明亮。 “展大人!”白虎先说话了。 “看看翠翠姑娘。”展昭说道。 白虎伏身亲自去查看翠翠情况,然后答道:“她无事,只是昏了过去。” “我没想杀那女的。”那被展昭制住的黑衣蒙面人这时候说道。 “你若是杀了她我就杀了你。”展昭与他对话说道。他很关心翠翠,可是根本无心过问后面的初焰情况。初焰眼中含泪,心里全部都是苦水,疼的很,酸的紧,可是就是一点儿也不恨那展昭。 地上那黑衣人还在呻吟,白虎看看他,说道:“这个伤得不轻!说罢,他看着床上的初焰,问了一句:“你干的是吧?” “是我。”初焰应道。 “下手够狠啊!”白虎又说道。 “带他们去见大人。”展昭这时候说道。他收了剑,那些衙役过来押住那黑衣人。有那么一个瞬间初焰觉得那黑衣人完全可以动手寻找脱身机会,只不过对方并没有动手。 展昭出门之时对门口翠翠身边的衙役说道:“照顾好她。” “初焰,穿好衣服跟我们去见大人吧。”白虎对初焰说道,语气平和有礼,态度还算不错,就是太冷感高傲。 “我也要去?”初焰疑问道。 “是。”白虎答道。 “哦!那麻烦你们去外面等着吧。”初焰说道。 展昭这时候已经出外,白虎点点头,带着一众衙役随即也全部避嫌到屋外。 初焰穿了锁子甲,穿了衣服,扎好头发,拿了刀,离开了自己的住所,看到院子里正等着他的那些人。 “走!”展昭说道,亲自在最前面压阵,然后是衙役押着,抬着那两个黑衣人,最后是白虎断后,他还看着初焰。 深更半夜遇到这种事,初焰只能自认倒霉,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天知道。 展昭带着人来到了前厅,秦大人着便装,还有苏先生都在那里,原来能熬夜的不只有初焰一个。 黑衣人一个站着,一个倒地不能起身,都被缴下了钢刀,解下了面罩,露出真容。展昭,白虎带着四个衙役控场。 秦正看着那两个黑衣人,问道:“你们是何人?竟敢夜闯我刑司衙门,究竟所为何事?” “江湖中人讲究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秦大人要杀要剐看着办,反正别想从我们口中问出只言片语。”那站着的黑衣人说道。 “大胆!”秦正恼火,一声喝到。 “你们所说的江湖是哪个江湖?”白虎说话了,他冷眼观之带着一些嘲讽和戏谑,分明不把这两人放在眼中。“白某来自江湖,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等这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蠢材笨蛋,翻墙而来却找不到门路,别说替人消灾了,倒头来还得让你们主子再花钱雇别人来除去你们,这样才叫消灾呢。” “杜氏双煞岂容你这样侮辱?”站着的黑衣人这时候叫道。 “哦,自己说出来名字了,这样查下来就容易了,自然你们是该杀杀,该剐剐,可是你们的主顾是谁到也有门路可以查出来。”白虎说道。 “你要怎么查?我就不信你能查出来是黄府大公子雇的我们。”黑衣人自己说道。 白虎不说话了。 “黄府大公子要你们夜闯刑司府衙究竟为了何事?”秦正问道。 黑衣人自知自己中计出卖了黄品傲,狠狠心就要咬舌自尽,展昭这时候提剑以自己剑身剑鞘狠击他嘴巴,只打得他牙掉满嘴,满地,根本不可能再咬舌自尽了。 “到了刑司衙门还没过堂怎么能让你死!”展昭说道。 “我不服!”地上那黑衣人这个时候叫道。他抬头看着展昭说道:“都说刑司衙门里各个都是英雄好汉,我看也不尽然,用这种下作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否则你们哪里那么容易能够抓到我?又是捕鼠夹子,又是跪地求饶,看我心软又搞偷袭,插人鼻孔,攻人要害,如此卑劣,如此无耻,展昭你可还敢妄称大侠?” “放你妈的屁!”初焰骂人了,她跳了出来,本来还想要慷慨激昂说上几句,可是话一出口就被展昭转身递来的那个眼神逼退了。 展昭以眼杀人,对初焰说道:“这里是刑司衙门,再让我听到你口出污言我亲自掌你的嘴。” 初焰后退几步,不敢说话了。她觉得委屈,觉得伤心,可是毕竟这里是古代啊,她刚才那么骂脏话的确不合适。若是在堂上如此怕是要被当场责罚。 “初焰,注意言辞,下不为例。”秦大人说道。 展昭还瞪着初焰,初焰不敢看他,跪下身来和秦大人禀告道:“大人,他是我打伤的,与别人无关。当时,我已经睡下,他突然闯进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不能让他伤害我和翠翠,我只能自保。” “呸,你这个女人,江湖上最无耻的匪徒黑道都比不上你无耻。”那倒地黑衣人说道。 “对付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用些极端手段也未必不可行。可恨你两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等交易居然被你们说得堂而皇之,真是无知,无耻之极。来人啊,将这两人押入大牢,择日审判。”秦大人说道。 “展护卫,常武那边事情进行的怎么样?”秦大人又问展昭。 “人现在关在死牢,他把这些年做下的那些事情招认得干干净净。”展昭说道。初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这都是苏先生的计策,展昭已经秘密用计将那阿彪带回,对其软硬兼施终于让其吐露实情,将自己这么多年甘做狗腿,为黄品傲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吐露得干干净净。 “好!本府明天就要开审那黄品傲。”秦大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