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p>
从我身边走过的男人大声地咂了下嘴走了。</p>
我赶紧跑到美衣身边。趴在地上的她，浅浅地呼吸着。</p>
“美衣，怎么了？”</p>
“没，没事。”</p>
和她说的话相反，她好像站不起来了。像断了线一样，直接坐在了地上。</p>
“不可能没事吧，你抖得这么厉害。”</p>
“真的，完全没事。”</p>
我伸出手，扶着美衣的身体。她抓住我的手，抬起头看着我。</p>
她在流泪。</p>
“为什么？”</p>
她倒吸一口气，遮住了自己的脸。</p>
“对不起。”</p>
“不用道歉啊。真的没事吗？”</p>
“没什么啦。”</p>
我握住她的手，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p>
美衣的手冷得惊人。那种冷，让人想到放在棺材里的尸体。我想扶她起来，但是她像粘在地上一样很重。</p>
脚下的影子又浓又长。她的膝盖在不停地颤抖。</p>
“站不起来。”</p>
她的颤抖没有停止。</p>
“为什么？”</p>
“没什么啦。”</p>
“很奇怪吧。”</p>
“想起爸爸了。”</p>
她勉强笑着说。</p>
这时我终于明白美衣发生了什么。</p>
她们的父亲去世的时候，美衣还是个小学生。</p>
“是刚才的警车吗？”</p>
“对不起。”</p>
“为什么道歉啊？”</p>
“真的很对不起。”</p>
她小声说着，又低下了头。</p>
“美衣。”</p>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p>
她像粘在地上一样蹲着。不停地呼气，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p>
很多人从我们身边走过。</p>
远处传来了相机的快门声。有人拿着手机在拍我们。</p>
“别拍了。”</p>
我一喊，人们一下子散开了。</p>
在人行横道上跪着的我们，被远处无数双异样的眼睛默默地看着。</p>
我们就像变成了不是人的怪物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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