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执苍白着俊颜，嘴角又呛出鲜血，剧烈咳嗽。</p>
“三哥，我不想死在救护车去医院的路上，我有几句话必须说，怕来不及。”</p>
靳承川沉重的闭上了眼，叹息，“你说。”</p>
“不要再滞留非酋，赶紧离开。”</p>
“我死后，把我葬在我母亲的墓碑旁边，还有我妹妹的尸骨……”</p>
靳承川：“你妹妹是谁？”</p>
“之前照顾阿柔的女佣，罗琳。”</p>
像是想到什么，他又改口了，“算了，你们能安全回去就行，罗琳的尸骨估计早就被泰德处理干净，泰德已死，找不到的。”</p>
靳承川还是应下了，“你妹妹的尸体，我会尽全力调查，将来把她带回京都，跟你和二叔母安葬在一起。”</p>
他俩在说话的时候，虞柔抓着靳玉执的手，哭得不能自已。</p>
靳玉执想抬手替她擦掉眼泪，却没有更多力气，只能虚声安抚：“别哭，这样的结局，对我来说挺好的。”</p>
他早就没什么牵挂了，唯一有点遗憾，就是没能看到小奶糕，再抱抱他。</p>
虞柔满脸泪痕，疯狂摇头，“你不可以死，我求你撑着点，你一定会没事，你要是死了，你让我跟靳承川怎么办……”</p>
第二枪不确定是瞄准的她，还是瞄准靳承川，但靳玉执替他们挡了枪，她愧疚得整片胸腔连着心肺，都揪着疼。</p>
靳玉执了解她的性格，并不想让她因此自责。</p>
“不用内疚，我中第一枪就是必死的，只是觉得……死我一个就够了。”</p>
“阿柔，你从来都不欠我人情。”</p>
他胸腔起伏剧烈，气息却越来越微弱，又在呛血，那血像是怎么都止不住，鲜红刺目。</p>
意识逐渐有些昏沉，连全身的剧痛都跟着变得麻木，他缓缓抬起眼帘，看着那透过一把把伞中缝隙、不断飘落到自己脸上的雪点，唇角破碎的勾了勾。</p>
“大伯母那天是不是拿错了生辰八字？”</p>
“原来熬不过这个冬天的人，不是三哥，是我……”</p>
“三哥苦尽甘来，应该是平安美满，多子多福的好运命。”</p>
虞柔指尖揪着心口，眼泪越发汹涌，哭得一度心梗难受。</p>
靳承川别过脸，低垂的长睫掩住了眸底的雾光，下颌角紧绷着。</p>
“阿柔……”靳玉执虚弱吃力的唤了一声。</p>
明明觉得已经了无牵挂，可弥留之际，他始终觉得心有遗憾，不舍，不甘……</p>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问出了一直想问却害怕答案的问题。</p>
“阿柔，那年靳家老槐树下，如果我说了我叫靳玉执，你会不会……爱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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