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爷真是……脸都不要。”</p>
她冷了他一眼，快步走到前面，不想听他鬼扯。</p>
像是身后有野狗在追，虞柔越走越快，趁靳承川没追上来，自己敲了靳老爷子房间的门。</p>
因为小时候在靳家老宅寄宿过几天，脑子里对主宅布局还有大概印象，靳老爷子门前又有保镖守着，她不用靳承川带路便到了。</p>
保镖打开房门，恭敬的请她进去。</p>
老爷子的卧室很大，她就站在门边，遥遥对着床上的老人鞠了一躬，态度礼貌而拘谨，“靳爷爷好。”</p>
女佣正端着碗，给老爷子喂熬好的中药，听见虞柔的声音，麻溜的放下没喂完的药，关上门出去。</p>
靳商望着虞柔纤瘦的小身板，布满皱纹的眼圈缓缓红了。</p>
“人老了看不清，你坐到我身边来。”</p>
虞柔对老爷子的畏惧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被关地下室的事后，更是刻入骨子里。</p>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战战兢兢的坐到床边，“靳爷爷有什么吩咐？”</p>
“我这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头子，手脚不太方便，辛苦虞丫头喂我吃个药。”</p>
这哄小孩子的语气，一声亲近的虞丫头，更是让虞柔有点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p>
明明在地下室那次，老爷子还对她很不满，说她再敢跟靳承川不清不楚，就弄死她……</p>
她端起床头柜那碗药，试探性舀起一勺，递到靳商嘴边，却因为手控制不住的抖，全撒到靳商的胸口处。</p>
“对不起对不起……”</p>
她小脸一白，疯狂重复道歉，连忙弄来纸巾替靳商清理。</p>
看她怕自己，像怕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靳商心里越发愧疚，慈爱的哄：“没关系，撒了就撒了，你继续喂，别怕，我不会伤害你。”</p>
安抚似乎真的奏效，虞柔再喂第二勺、第三勺，手臂稳多了。</p>
靳商喝着她递来的药，眼圈却越来越红，“三年没见，你好像比那时候瘦了许多。”</p>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沉默，专心喂药。</p>
一碗药喂完，靳商才聊起正经事，“你跟承川……真的没可能了吗？”</p>
虞柔以为他在试探自己，竖起三根手指发誓，“靳爷爷放心，我跟靳承川之前的关系已经彻底结束，没有任何牵扯，我也是真心想嫁给靳玉执，希望靳爷爷成全。”</p>
“……”靳商喉间有点噎，“你现在一点都不爱他了吗？”</p>
虞柔坚定点头，“不爱。”</p>
靳商胸口堵得很，浑浊的眸里满是愧疚。</p>
半截身子已入土，可他实在愧对虞柔，更无颜死后去见老战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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