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年轻，虽然天赋颇高，但也确实遭人妒忌，在原书中，合欢宗那一关原本是他的劫难，却因为她变成了并不算劫难的劫难，没有折下他的傲骨。</p>
以至于剑宗暴露本性之后，对他的影响越发大了。</p>
修长的手紧紧捏着剑柄，玉白的手背上甚至沾染了几滴鲜红的血。</p>
那个总是羞恼的少年仙君好像在一夕之间便得以长大，眼眸中再无天真。</p>
苏晚心中不忍，把手轻轻放在他的手背：“你看，你现在不是正拿着剑吗？”</p>
睫毛轻轻颤了颤，他低头看了过去。</p>
“苏晚，我真的不应该存在吗？”</p>
他又说。</p>
“为什么你会这样说？”苏晚看着他眼底的暗红，声音轻缓，“你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吗？”</p>
“不。”</p>
虽然他说了“不”，但从他身上，苏晚却感受到了一股无法令人忽视的自厌情绪。</p>
显然，他潜意识可能并不这样以为。</p>
“我刚刚都听见了，”苏晚试探性的说到，顿时便感到掌心的下的手捏得更紧了些，“……他们说你不该出生，但我看来，你并不能选择你的父亲和母亲，那些事情也并非是你做下的，你又有什么错？”</p>
“这些年来，你为剑宗也付出了许多，难道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出身，就直接论断一个人的所有的前程？”</p>
“祁明月，剑宗弟子厌恶你，无非是觉得你比他们优秀，在人品和样貌上他们找不到错处，就只能在你身世上做文章，给自己一个明目张胆厌恶你的理由。”</p>
“这个理由可以是你出身不好，也可以是任何其他缘由，人无完人，谁又能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p>
祁明月听到这里动了动，抬眸看向她，像是飞蛾看见烛火。</p>
他声音沙哑：“真的？”</p>
苏晚勾了勾嘴角：“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他们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明明都知道真相，却瞒着你一个人不说，就想看见你堕魔，如果真把你当作剑宗弟子，他们会这样对你？”</p>
“不过都是一些道貌岸然之辈，你为什么要在意他们？”</p>
“何况……当初掳走你的人是我，你只是倒霉被我看上了。”</p>
“我才要问问你，你没有选择杀我，现在后悔了吗？”</p>
祁明月抿了抿唇，缓慢但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悔。”</p>
他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后悔，况且……</p>
“比起继续被隐瞒，我想要知道真相。”</p>
“你虽然顽劣了些，但也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罪不致死。”</p>
他顿了顿，又迟疑道：“……而且，刚刚也是你救了我，我们之间的仇怨，本就该一笔勾销。”</p>
“你不讨厌我了？”苏晚眉眼弯弯，冲他露出一个笑来。</p>
祁明月却避开了她的视线，沉默不语。</p>
他眼底还有未散尽的魔气，但总算不像之前那般浓烈。</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