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已经没有往常一贯带着的矜贵优雅，此时此刻，他更像是一个已经对命运妥协了的失意人，浑身上下都是破败的颓靡感。</p>
顾蓁蓁多希望裴渊此时只是假装，目的是为了给皇帝一个措手不及，再带着她离开。</p>
往常很多时候，从裴渊身上她看得最多的便是游刃有余、运筹帷幄。</p>
但现在她却不敢肯定了。</p>
如果是演戏，那也演得太好了。</p>
顾蓁蓁更加恐惧了，她拴在椅子上，看着裴渊的方向，抖着嘴唇看着别人把他放在了金属台面上。</p>
“裴渊……裴渊他们要对你干什么？”</p>
“……私自实验是犯法的！”</p>
“裴渊……”</p>
她说话的时候，连身体都在不经意的颤抖着。</p>
裴渊心如刀绞。</p>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p>
难道要他说，他马上就要变成怪物了，让顾蓁蓁不要有心理负担，虽然是因为她他才妥协的，但本质上并不是她的错。</p>
要是真的那样说了，顾蓁蓁如何做想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事情一定会变得很糟糕。</p>
虽然现在已经够糟糕的了。</p>
想到记忆中逐渐变成怪物的那个男人，裴渊看着顾蓁蓁的方向，在她担忧的目光中有些无力的张了张口，只能说一句：“别怕……”</p>
他无法想想顾蓁蓁看见他变成怪物后会是什么反应。</p>
他应该是不想看到从她眼中流露出的惊恐和嫌弃的。</p>
虽然两人之前闹了一个很大的矛盾，但裴渊一直清晰的记得，他是爱她的。</p>
所以……选择的结果，也是必然的。</p>
“啊！太棒了！我终于可以拯救父亲了！这个就是那个自愿为了父亲牺牲的人吗？”</p>
小男孩突然出现在室内，他蹦蹦跳跳的走到裴渊身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虽然不能保证，但看在你是为了父亲牺牲的份儿上，我一定会让你感受不到太多的痛苦。”</p>
“放心放心，我觉得应该不会出问题吧？”</p>
他这样说着，一边还歪着脑袋躺着的裴渊：“你长得还挺好看，不过没有我可爱，父亲一定喜欢我，多过于喜欢你！”</p>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点了点头。</p>
“暮星！做准备了，这次的事情千万不能出差错你知道吗？”兰度站在他面前，面色严肃。</p>
暮星并不喜欢他的兰度叔叔，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撇了撇嘴。</p>
“父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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