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你不该被江家束缚着。”周怀年阖着眼接她的话,不知不觉便又想到了从前,“还记得你给蚂蚁画‘牢笼’的事儿么?”</p>
这记忆在穆朝朝的脑中也很清晰,她点了点头,回答他:“记得。咱俩还因为那事儿闹了别扭。”</p>
周怀年笑了一下,“没有。是你与我闹别扭。那会儿的你,坚定得就让我爱上了。”</p>
穆朝朝听到这话,立马低头质问他:“竟是那会儿才爱上的?”</p>
周怀年愣了一下,咳了两声才说:“我也……不太清楚……”他是没好意思说,在河边与她见的第一面开始,心里便对她有了不能明说的感觉。</p>
穆朝朝哼了一声,轻推他一下,“我可是在你手把手教我写字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她以为自己爱上他的时间,要比他的来得早。</p>
周怀年捉了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故意逗她说:“还好不是别人教你写字。”</p>
穆朝朝没好气地把手抽走,开始声讨他:“周怀年,我发觉你比从前油嘴滑舌多了。说,是不是都是和那个有五房姨太太的聂医生学的?”</p>
“你倒记得清楚他的家底儿。”周怀年笑着,把话又引向了聂邵文,“他这个人啊,除了嘴坏点,心花点,人是不坏的。以后你再见了他,不必理会他不正经的疯话。”</p>
方才聂邵文可是对她狠狠警告了一番,那些不是疯话,而正是他的那些话才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心,也让她对周怀年的身体开始真正有了担忧。</p>
穆朝朝轻抚着他的头,语气温柔下来,“你这身子是何时开始变得这样不好的?”</p>
年少时并不这样。</p>
周怀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已经很久了,发生的事儿太多,很难一下与你说清楚。”</p>
自那日失手杀人,被江家告进大牢后,一天一顿的毒打,便让他早就坐下了病根。幸亏在狱中结识了顾尧——如今的军统局副局长,彼时被误抓的军统局要员,那会儿在狱中,周怀年并不知他的身份,只因两人说话投机,周怀年便常常将自己的牢饭分给他吃。顾尧心生感激,在他无罪释放以后,便积极为周怀年奔走活动,很快,周怀年也被放了出来。然而,在他坐牢这段时间里,母亲已经病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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