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在敲门,让他不宁的心绪暂时中断了一下。</p>
“周先生,那我先走了。”丁绅弯腰施礼,很知规矩地主动向他告辞。</p>
周怀年轻点了一下头,从桌上取了一封信塞到他手中,并向他说了一句“辛苦”,态度较方才和气了不少。</p>
丁绅捏着手里的信,面上露出惭色,心里自责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而周怀年仍旧待他亲厚,便更有些过意不去,“周先生,那位禁烟专员我会多多留意,若有任何消息,我再过来。”</p>
周怀年拍拍他的肩,劝说道:“丁叔您别多想,您只要留意成公馆里的事便好,其余的我自有办法。国外的形势最近有些乱,佩玲没法常写信回来,但您放心,我会想办法护她周全。”</p>
丁绅将手里的信攥得很紧,眼里也有些湿润起来,“谢谢周先生,谢谢。”</p>
周怀年摆手笑笑,并不再多说什么。丁绅对他的感念又多了几分,再次施礼后,这才悄然退了出去。</p>
阿笙敲了几下门以后,并没有进来。他敲门,只是提醒周怀年,今晚等的那个人马上就要到了。于是,周怀年坐回自己那张红木圈椅,静待人来。今晚原本就有些烦闷,这会儿约摸等了一刻钟左右,那人才终于姗姗来迟。</p>
季惟钧是笑着进来的,原本天生一张笑模样的脸,每每再笑起来,就显得里里外外都特别轻浮。</p>
“谨初,我今晚的手气可是好极了。你猜猜,我赢了多少?猜对了,我就把本钱分你一半!”原来是赢了钱了,怪不得连约定的时间都忘了。</p>
周怀年有些恼,一张脸冷着,将怀表丢到桌上,让他自己看。</p>
季惟钧不看表,只看他脸色便知道这人有气要生。季惟钧嘿嘿笑着,将桌上的怀表盖上,又拿起来,“来来来,我替你戴上。”</p>
他笑容“谄媚”,向坐在圈椅上的周怀年走去。周怀年不领情,伸手便将表给夺了回来,“季惟钧,我没时间在这儿和你说废话!”</p>
季惟钧手里一空,脸上的笑转为尴尬,“周老板今日这是怎么了?没耐心,脾气还大……不会……不会是栽在女人身上了吧?”</p>
周怀年被说中心事,心里难免沉了沉。颇擅察言观色的季惟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手点着他道:“谨初啊谨初,你竟也有今天?我听说,是北平的旧人来了?怎么,人家不理你呀?”</p>
听到“旧人”两个字,周怀年的心被刺了一下,脸上也顿时更加难看,“我的私事你也要管?”</p>
季惟钧慢慢收了笑,轻咳了一声,说道:“不是管,是得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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