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闻坐在车厢之中，那忐忑的心情在看到圣人之后，就立刻平静了下来。</p>
看向窗外，外城比内城要萧条很多。</p>
因为没有城墙，所以百姓没有安全感，在封城实行之时，基本上都往城内赶去。</p>
现在可没有那种方便的交通，后世出事往外跑，那是因为有车有路，现在要是想往外跑，那可是要赌命的。</p>
比起外面的未知，城中有朝廷，有衙役，有秩序，安全感便是出自这些。</p>
而且，西外城本来就是京城的主要工业区，各种厂坊里的员工，有些家就在城内。</p>
车队没有走多久，就到了西外城的郊区，勒马低鸣，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p>
几名黑衣厂卫就站在车队前方。</p>
“诸位医师，病牛便在此处，这厂坊为京城商会旗下，正处于建设之中，还未完成，被征用过来充当临时医院。”</p>
为首的档头向正下车的所有医者介绍道。</p>
“好了，你们身上有没有伤口？”</p>
刘纯看着几个厂卫，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鄙夷。</p>
在疫情当下，寻找病牛本来就有着极大的风险，都是用命为民做事，值得尊敬。</p>
闻言，档头摇了摇头，道：“没有，上头吩咐过，要注意伤口。”</p>
“那就好。”</p>
刘纯领着众人走入厂坊。</p>
这座厂坊围着围墙，其中的各个厂房仅仅是用水泥浇筑完毕，细节的结构还没有完善。</p>
一头黄牛就在墙角拴着，时不时晃动脖子。</p>
看到了目标，所有医者就围了上去，他们的目光皆关注在牛乳之处。</p>
在那边有着局部溃疡，这是牛痘的明显症状。</p>
“就到厂房里准备，现在先休息一下。”</p>
刘纯确认后，就转头开始安排事宜，唤来厂卫，道：“这位档头，还请去搬几张桌子，还需要木板床单…”</p>
他们这些人的一应要求，缉事厂都会提供。</p>
没多久，原本空荡荡的厂房里，摆着几张桌椅，隔间的房间也被布置成病房。</p>
等那些准备接受牛痘的人已经排好了队。</p>
第一批五人，是直接从牛身上取出脓液直接进行伤口感染。</p>
大明没有针头，但有空心鱼刺做替。</p>
五根鱼刺里面都带着脓液，医生坐在椅子上，脱去上衣，露出纤瘦的臂膀。</p>
刘纯的视力不利于操作，所以他只是来掌控大局。</p>
在场能操作的人并不少，李言闻主动请缨，拿着鱼刺，站在接受脓液的医生面前，道：“准备好了吗？”</p>
“都现在这时候了，别问了，我会紧张。”</p>
年轻的医生深呼吸，随后打趣说道。</p>
闻言，李言闻也不再多言，将鱼刺刺入年轻医生的胳膊，目光看着鱼刺内的脓液流入人体之中。</p>
注射完毕后，拿着纱布按在伤口处，年轻医生主动离开，走入一旁的病房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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