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贡品之后，季晓也就没有什么事，告诉施二姐城中禁忌后，方才离开。</p>
施二姐这些人虽然是外来者，但是在京城也不会感受到排斥。</p>
只要会官话，在京城，有不懂之处，可以随意拉个路人来询问，多问几人，就能知道自己的去处。</p>
所谓是有需求就有供应，京城之中不乏有以帮外来者带路，从而获取报酬的人。</p>
景仁宫中，朱祁钰早早就收到了旧港宣慰使入京的消息。</p>
不过，恰逢非朝会之时，也就没有召见。</p>
“近来海外使者入京者颇多，有些虽有文书，但素质参差不齐，也搞出了不少烂事。”</p>
朱祁钰揉了揉眉间，身边站着舒良和兴安，还有一些样貌年轻的内官。</p>
外使都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比如就有不少使者习惯了随意大小便，就算现在京城已经有了公共厕所，他们也要找个墙角去尿尿。</p>
有些人，小便就算了，竟然还在无人巷子里大便，更有人大便就算了，公共厕所就在旁边，还要拉在墙角，这让京城百姓如何能忍。</p>
举报之事频频发生，有了公共厕所，习惯了干净卫生，看到污秽之物，人总会产生恶心反感。</p>
而兵马司衙役，对于随地便溺之人，就是让其拿着水桶和刷子，在百姓的注目之下，清理自己污染之地。</p>
但是，外使多是当地富贵，还是第一次自己动手洗刷屎尿，心里有些不服，不少还会推搡衙役。</p>
“蛮夷不通礼数，多加教训便是。”</p>
兴安躬身开口，别小看京城的粪水，那可是重要的资源。</p>
粪水不仅可以堆肥，成为土地的肥料，也能加工熬煮出硝液。</p>
公共卫生体系，为京城农户们在捡街道马粪之余，多出了另一个肥料渠道，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的工程。</p>
所以，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不能让那些使者给破坏了。</p>
“那是自然。”</p>
朱祁钰笑着起身，其他内官相随，走出了客厅，前往演厅。</p>
而此时的演厅之中，只有孙太后看着台上戏伶弹唱。</p>
朱祁钰坐到孙太后的旁边，便听到孙太后说道：“会昌伯自感时日无多，欲要分家，陛下如何看。”</p>
“用双眼看，还能如何看。”</p>
目光停留在台上，朱祁钰笑着回应。</p>
孙忠都还没死，就要分家，所求不过是为了苟命。</p>
英国公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而最近孙继宗和藤原佐接触，朱祁钰也是知道的。</p>
“陛下。”</p>
孙太后转头，看向朱祁钰，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些许埋怨。</p>
闻言，朱祁钰耸了耸肩，道：“会昌伯长期放贷谋利，又不缺钱，难不成朕还要给赏赐？”</p>
这话一下子就把孙太后堵得有点没话说了，只能微微叹了口气，道：“再如何，也是本宫娘家。”</p>
“那太后是想让他们富还是贵？”</p>
富为钱，贵为权，朱祁钰对于外戚和没有掌权打算的勋贵，自然是有安排。</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