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召集商帮帮头的事情并没有遮掩。</p>
打从帮头入了户部衙门开始,京城的百姓和权贵便开始猜测朝廷的用意。</p>
钱贵坐在酒楼熟悉的位置,听着吃酒人高谈阔论。</p>
老生常谈的抑商,奇思妙想的纵商,较为中庸的开商,应有尽有。</p>
因为当代圣人对于贸易采取开放的态度,所以户部着急帮头被看作一个讯号,一个对于天下商贾有利的信号。</p>
特别是看到帮头们有说有笑的走出户部衙门之后,这类看法如同被确定了一般,疯狂传播。</p>
如钱贵这样的皇亲,自然是有损失的。</p>
一旦商人不需要像他们这样的中间商,那些原本要进他们口袋里的钱财就不翼而飞了。</p>
这也让原本没什么权势的他们雪上加霜。</p>
虽然有着皇帝赏赐的田地,逐年逐月还有俸禄赏赐,但这哪有人嫌多的?</p>
钱贵独酌,思绪万千,不过想到自己的女儿似乎当了什么设计师,失去后宫角力之后,每天也乐得清闲,相对的,钱贵也不再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了。</p>
儿子都死了,次子的遗腹子还在自己膝下养着,钱贵可不敢再去触怒圣人。</p>
之前找他的书生,已经没有了踪影,钱贵也不去想对方的来意,反正他就想着安稳。</p>
陈循并不知道,一个交流会对于商人这一新兴阶级来说,有多么珍贵。</p>
在交流会结束之后的制度,不思进取,不然后世开口就是祖宗之法不可变,到时候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p>
似是调侃,但也是告诫,很多规章制度就是这么造成的。</p>
“臣明白,如陛下所说,那晋商之东伙制,臣也想不到,商人虽逐利,但日新月异,花样繁多,十分具有挑战性。”</p>
陈循点了点头,回答道。</p>
就算现在有着制度上的优势,但没人敢保证这制度能保持多久,商人喜欢钻空子的本性,只要户部别不思进取,还是可以亡羊补牢的。</p>
“对了,陈姑娘,这京城商会的会长,你当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p>
朱祁钰侧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陈凝香。</p>
当了会长,那才叫作真的抛头露面了,朱祁钰不止问陈凝香,也需要陈循没有意见。</p>
闻言,陈凝香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道:“陛下信任民女,民女自然敢尝试,只是,不知父亲如何想?”</p>
将球抛给陈循,在朱祁钰面前,陈凝香的话语权大了几分。</p>
“哎~”</p>
陈循叹了一口气,随后停下脚步,弯腰躬身,道:“陛下,臣非迂腐之人,但凝香终究是臣女,若是以往为陛下做事也罢,但官宦之家从商,一旦泛滥,后果可想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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