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南顺缺的就是各种工业设备，特别是军工业。 交趾虽然经过李思成的治安战，直接没了百万人口，但生活在这里的交趾人还是很多，足足有两千万以上的原住民。 虽说南顺已经决定把岭右搬空，但也不到两千万人，这个人口结构还是有些危险的。 他们只能利用手中的先进生产技术和武器，牢牢压制交趾人。 至于直接把交趾人“变”没了，这可不在王素雅等人的计划中。 不是不敢“变”，而是交趾人还有用。 南顺想要凭借交趾立国是不可能的，只能对外扩张，扩张就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 交趾人在他们眼里就是很好的炮灰，至于怎么做？ 之前不起眼的御史参赞杨泽开提出了一个相当有用的建议——军功阶级制。 迁移至交趾的顺人，在整个社会结构中充当军事贵族，交趾人从事生产供养军队。 还可以把一些交趾人充入胁从军并给予一定的社会地位。 完全把交趾人分裂，跟着顺人的交趾人是一个阶层，没跟的又是一个阶层。 这个主意是陆长风这个老六想的，还没有和皇帝汇报就直接交给了杨泽开。 这个制度无疑从根本上解决了顺国统治问题，但缺点很明显。 顺人必须保持武力优势，这就需要庞大的军工生产作为支撑。 仓促南逃的顺国高层，除了应天地区的军工厂被带走，其他省份的军工厂来不及搬就被明军接收了。 岭右虽然是南顺的龙兴之地，但根本不适合发展工业，所以，岭右的军工规模小的可怜。 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牛满仓也不装了，直接带着推销人员找上王素雅和王凌波。 王素雅面对锦衣卫时，屈辱的叫了一声上国使者。 锦衣卫也不废话，直接甩出一个清单给顺国高层看。 上面详细列项了各种军工、采矿、炼钢设备，就连出自哪些厂都标明了。 放眼一看全是原大顺的各大军工厂，价格也确实在二手价的基础上便宜了一点。 王凌波压下心中的不快，直接爆出了自己的底线，顺国需要2亿顺元的各种设备。 看王凌波如此卖命，王素雅也拿出了顺国皇室积攒的1亿顺元。 将要敲定合同的时候，王凌波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连忙表示能不能等两天再签合同，他们还想去筹筹钱。 锦衣卫无所谓，能达成更大的交易最好，甚至把原顺国库存全拉走才好。 待锦衣卫离开后，王凌波和牛满仓找上城中的泰西特使，张口就要50亿顺元的援助。 特使一脸卧槽的表情，根本不知道他俩哪来的勇气。 泰西财团自从王素雅祭天以后就彻底断绝了对南顺的援助，他们这些人也将在一个月内陆续撤出岭右。 不等特使反驳，王凌波开口就说：“阁下也不希望我们在东南中洲搞风搞雨吧？” 这话算是击中了泰西人的软肋。 南顺“举国”搬迁交趾，泰西诸国早就察觉到了背后的深意。 只要南顺不想被大明彻底灭亡，那就只能开启无限度的扩张。 作为弗兰斯的势力范围，东南中洲资源不缺，人口不缺，还有哪比这更适合扩张的？ 因此，在察觉南顺想要去交趾立国后，弗兰斯人紧急联系上南顺，想要就东南中洲制定一个切实可行的势力划分。 虽然南顺已经名存实亡，但拥有上千万人口的他一旦到了交趾，绝对是东南小霸王的存在。 就这体量放在西洲也是妥妥的列强一枚，虽说比不过之前的地位，但也比刚刚统一宁平亚半岛的亚宁王国强。 南顺面对弗兰斯的请求采取了拖字诀，并暗中联系昂撒人，想要和昂撒就东南中洲进行一场“开诚布公”的会谈。 别看昂撒和弗兰斯是盟友，只要有机会坑对方一把，两国谁也不会放过。 泰西财团虽然团结在一起共同针对中洲，但各自身后代表的国家势力又各有矛盾。 因此，昂撒财团表示愿意提供一笔资金，不多也就5亿顺元。 这笔钱在之前就秘密交给了南顺，现在，王凌波带着牛满仓找上代表弗兰斯财团的特使讹上了。 弗兰斯人听了王凌波的威胁，反问道： “这笔钱太多了，而且，如果我们给了钱，你们如何保证不在东南中洲扩张？” 王凌波也不扯什么南顺不会扩张的鬼话，而是意味深长说道： “虽说你们弗兰斯在东南中洲占大头，但昂撒人同样占据了三佛齐和吕宋等地。” 特使一听就明白了，南顺绝对会在东南中洲扩张，只不过扩张对象可以选择是他们弗兰斯，还是昂撒。 说白了，花钱保平安的同时，还能给对手制造一些麻烦，弗兰斯人很愿意这么干。 在特使请示国内后，直接给了南顺一笔10亿顺元的无息贷款。 反正弗兰斯此时的经济支柱已经从实业开始向高利贷方向转移，第一高利贷大国的名头正在逐渐落实。 拿到钱后，王凌波火急火燎的找上锦衣卫，直接追加5亿顺元的订单。 加上之前的3亿，南顺直接采购了8亿顺元的机械设备。 南顺用到钱的地方太多了，王凌波也不敢把所有“援助”用来和大明采购设备。 推销人员笑呵呵的离开了，并表示这批设备分三批运抵，时间在两个月内。 至于是否担心明国人拿了钱不办事，王凌波早就摸清了明国人的态度。 不就是拿南顺当刀使吗？既然要出去砍人，那这把刀是不是要磨锋利一点？ 还有，答应弗兰斯人的事完全就是放屁。 去往交趾的南顺需要时间整合国力，至少两年之内不会对外扩张，谁也不知道这两年会发生什么。 反正钱到手了，国力恢复后的南顺是选择向弗兰斯扩张，还是向昂撒扩张，到时候再说吧。 大明帝都，皇帝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皇宫。 陆长风第一时间找上皇帝，开始汇报南顺近段时间的动态，以及他们和南顺达成的贸易协议等等。 说着说着，陆长风还把自己特意为南顺拟定的国策，告知了皇帝陛下。 周晟铭越听越觉得这个东西在哪见过似的。 直到陆长风说了一句分裂交趾阶层后，周晟铭恍然大悟，不自觉说了句： “八八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