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百灵五官长得好，以前不出众是因为太瘦，吃得不好，脸色难看，头发发质也不好，瞧着也只是比其他姑娘眼睛大点。 现在不一样，郁知秋舍得在吃上花钱，刘家几乎天天有肉，顿顿有荤，刘百灵跟被春雨浸透的花骨朵一般，越长越开。 </p>
小脸白皙，杏眼桃腮，年纪虽小，已能窥见日后的美丽。 </p>
李秀娥眼里闪着惊艳：“婶子可不是在逗你，干脆跟婶子回家吧，天天跟春丫一块玩。” </p>
“你家春丫还不够你稀罕呀？当心春丫听见不依你。”郁知秋拿着几件旧棉袄走出来。 </p>
“那不能，两个小姐妹关系好着呢，春丫巴不得天天跟百灵在一块。百灵，我给你稍微留长一点，明年还能穿。”嘴里说着玩笑话，李秀娥手上的活半点没耽搁。 </p>
李秀娥量完刘百灵就给郁知秋量，她也不急着回家，干脆跟郁知秋搬了张桌子放在院子里，按着尺寸裁起衣服来。 </p>
李秀娥在桌子上裁布，郁知秋翻旧棉衣，她把手里的旧棉衣棉裤拆了，想着把里头的棉花拿出来晒晒。 </p>
摸到棉花的那一刻，郁知秋就开始叹气，入手硬邦邦的，这哪是棉花，是土疙瘩还差不多。 </p>
掏出来的棉花早已变了颜色，失去了原本的蓬松柔软，变成灰扑扑的棉花团。 </p>
“怎么成这样了？去年没晒吗？”李秀娥抽空抬头问了句。 </p>
郁知秋摇摇头，去年晒不晒她哪里知道，这些事原身的记忆里压根没有。 </p>
唉！一家人的棉衣棉裤没一件好的，郁知秋全部扔了，都成团了留着也没法穿。 </p>
听见郁知秋叹气，李秀娥垂下眼皮：“二毛娘，明儿你去买些棉花，给一家人做新棉衣棉裤，衣裳不够厚冬天难熬。” </p>
“每年冬天被冷死的大有人在，这钱省不得。你看我平时够省吧，我家一年到头难得吃回肉，可我家四口人的棉衣年年添新棉花，穿在身上暖和，一点也不冷。” </p>
“冬天挨冻的滋味我是尝够了，到我自己有了孩子，怎么也舍不得让他们受冻。二毛娘，你现在能挣钱了，对自己和孩子好点，买新棉花，把棉衣棉裤做得厚厚的。” </p>
李秀娥温声说着，直到这会郁知秋才明白李秀娥以为她叹气是舍不得花钱。 </p>
她弯弯嘴角：“我听你的，过日子你比我有成算。” </p>
李秀娥把剪下的布条放好：“倒也不是，现在的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p>
言下之意，以前的郁知秋没她厉害。 </p>
“明天就去今天买布这家店，你今天刚买了布，明天去棉花，让老板娘给你算便宜点。”李秀娥做了几十年衣裳，做普通的款式动作很快，刷刷几下就裁好布。 </p>
“这么快就裁好啦？”郁知秋看得称奇，感叹李秀娥手真巧。 </p>
李秀娥拿着针飞针走线，笑道：“我做的衣裳就是普通样式，不麻烦，再说百灵跟春丫年纪差不多，早做熟了。” </p>
“先做外衣，回头买回棉花做成夹袄，冬天把夹袄加上，来年开春热起来取下夹袄当单衣穿，要是脏了，洗外面这件就行。” </p>
棉花不能下水，直接做成棉袄洗的时候还得把棉花掏出来，晾干再塞回去，麻烦费劲儿。 </p>
做成单衣夹袄方便省事，李秀娥之所以说起这个，正是因为方才看郁知秋是直接从棉袄里掏的棉花。</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