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呢?”
徐州城外,一处偏僻的胡同破败的宅院中。
贼头儿许大茂盯着被绑在木桩上,己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少年偷儿陈双宝,咬牙开口,“金子呢?”
陈双宝双眼都被打封喉了,“许爷什么金子?”
“那两块五两重,加起来十两的精金子”许大茂大声咆哮。
“没有金子”陈双宝哭道,“那包里就一块玉,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撒谎”许大茂骂道,“那丢荷包的死胖子都说了,里面有十两金子!”
“他说谎”
“我看是你撒谎”许大茂掏出刀来,在陈双宝脸上划着,冷笑道,“兄弟,拿金子出来,一切都好说!哥哥我,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该你那份少不了你的但你若不拿哼哼! 我可记得你家里还有老娘啊”
“许大哥”陈双宝嚎哭道,“那荷包里真的没金子,我发誓”
说着,继续喊道,“许大哥,丢荷包那人说了,交了荷包给他,还有二十两金子的谢金荷包我给您了,您拿去换那二十两金子不行吗?我是真没见到金子呀”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许大茂站起身,对边上的兄弟们使个眼色。
紧接着,求饶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这,不单是十两金子的事儿。
若是被陈双宝私吞了十两金子,以后他许大茂还怎么当这个贼头?
忽的,远外一个汉子奔了进来,急道,“大哥,公家人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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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头子马武,手里盘着两个锃亮的铁蛋,眯着眼坐在正厅。
“小人给大人叩头!”许大茂出现在门口,大礼参拜。
自古以来,吃贼饭的最怕的就是穿官衣儿的。
这些贼可能杀人不眨眼,但是见着了主管他们的官,哪怕是衙门那种雇佣的拎着棒子的差官,都要拼命的讨好。
因为人家,主管着他们的生死呢!
让你生, 每月每年收你的孝敬。
让你死,首接带着官兵沿街搜查让你无处可逃。
这年月,即便是大奸大恶之徒,离了乡土能哪去?
“起来吧”马武轻轻挥手。
“您今儿怎么来了?”许大茂点头哈腰的上前,谄媚的笑道,“是城里饭吃腻了想吃点野味儿?”说着,低声道,“您可来巧了,今早上刚有河里捞出来的老鳖旁边街上有个刚死了男人的小寡妇水灵灵”
“早市丢了个荷包”
嘎登,许大茂心中一沉。
“荷包呢?”马武斜眼,“别说你不知道?”
“这”许大茂只觉得心中发沉,苦笑道,“小人现在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找呀!”马武道,“你以为老子眼皮子短是为了钱?”说着,冷哼道,“十两金子加上二十两的酬谢金这就是三十两,能随随便便拿出三十两黄金玩的人,是好相与的吗?”
“京城卖绸缎的客商?京城的绸缎商行,背后都是各公侯勋贵外戚都是通了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人家认识咱们州官老子我这捕快头子,就做到头了!”
许大茂浑身冷汗,“大人不至于”
“你个贼骨头,你懂什么?”马武满脸狰狞,“老老实实的把荷包给我金子分文不少的交上来不然,老子就让河沿早市的贼头,换人?”说着,陡然起身,“明天早上,我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
说着,他忽的想起,今早上兵马司指挥使大人接见他时那郑重其事的表情。
“知州大人说了,最近。徐州这边保不齐有京里的人过来市面的治安,不能出半点差错!但凡出了事儿,本官第一个掉脑袋!”
“但是在本官掉脑袋之前,一定先摘了你们的脑袋!平日那些包娼庇赌的,为非作歹的,都给老子藏耗子洞里去!最近徐州要天下太平,连个包子都能丢!”
“大街上有人骂脏话都不许,听明白了吗?”
心中想着这些,马武的脸色越发难看。
“记住了,就给你一晚上时间把荷包还有金子交出来,还给京中来的人!”说完,马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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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
几个汉子围着许大茂,满脸忧惧。
“南城的丐帮头子赵西,己经在组织人手了,正朝咱们这边来”
“运河上的苦力帮,也把咱们的后路给堵了”
听了手下的报告,许大茂脸上阴晴不定。
他压根就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荷包,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