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李有救驾之功呀!”
“老爷子让宁王气得差点撒手人寰,满朝文武束手无策,皇太孙伤心欲绝。”
“是谁在此时力挽狂澜?我老李呀!”
想到此处,李景隆不禁手舞足蹈。
“老李呀老李,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暂时没有实权官职算什么,有这种简在帝心大功,何愁皇太孙将来不提拔重用!”
“此时微微的挫折,可能不过是皇爷和殿下为了磨练我的心性,不能让我居功自傲。韬光养晦这个成语都忘了?还真是关心则乱!”
想通这些,李景隆高兴起来,一连往嘴里扔了几个葡萄干,笑得眼睛眉毛都聚在一起。
“对,韬光养晦。刚有了救驾大功,正是要谦虚谨慎的时候。不能让别人看着我翘尾巴,更不能让皇太孙和皇爷觉得我不稳当。估计,皇爷和殿下此时也是这么想。不是不给我官职,而是要观我言行,看我有没有居功自傲!”
“哈哈哈!”
李景隆心中大乐,啪啪啪连续在身边侍女的大腿根上拍了几下。
嘤咛一声,丫鬟站立不稳,脸色红晕。
“可是拍疼了?”李景隆拉着对方的手,“来,爷给你揉揉!”说着,手指灵活的找寻扣子,“爷看看,是不是都拍红了,哎哟!”
吱呀呀摇椅晃动,咔嚓一声,承受不住力量,突然碎裂。
“什么破玩意儿?”李景隆起身,揉着腰大骂。
丫鬟忙道,“奴婢这就让人来修!”
“等会!”李景隆看着只剩下个架子,还在原地前后晃悠的摇椅,眼睛一亮,“去,把家里的木匠找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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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浮生半日闲,御花园的小湖边,有爷俩跟后宫的女眷妃嫔,还有六斤和小福儿,难得的坐在一处,惬意的聊天。
清澈湖水之中,红色的锦鲤悠哉的游弋,不时在水面露头,张嘴吐出几个气泡。
“鱼!鱼!”
六斤被朴不成弯腰用手把着,两只短腿踢腾伸出小手,对着湖里的鱼,高兴的大喊。
小福儿则是安静的坐在嬷嬷怀里,露着酒窝笑着,脚底下,一只甩着尾巴的肥猫,不住的抬头,嗅着她的小脚丫。
老爷子坐在藤椅上,笑呵呵的看着,时不时的吩咐,“孩子抱好喽,小心点!把猫弄远点,别犯了性子抓着咱小闺女!”
朱允熥泡了一盏热茶,亲手端过来,“皇爷爷,用茶!”
老爷子眼皮都没夹他一下,依旧看着两个孩子,笑道,“地方还是太小,等六斤再大一点,花园子就跑不开了。”说着,又笑道,“这地也没啥好玩的,翻来覆去就是湖里几条破鱼。赶明儿呀,让人修整扩建,弄些小马驹过来!”
“皇爷爷莫要宠坏他!”朱允熥笑道,“再大一点,也不能这么整日玩,要读书认字!”
“嗯,你说的对,读书是正事!”老爷子点点头,“这几年,两榜进士您留心,选几个德行好的入翰林院,将来给咱重孙开蒙!”
说着,转头看下朱允熥,“原来那些人,最好别用。不然两代帝师,他们尾巴都能上天!”
“孙儿自然省得!”朱允熥笑道。
现在的大明文官集团,因为他这个皇太孙都敢于和勋贵集团叫板了,若是再教六斤,将来只怕把勋贵武臣,更不放在眼里。
“武学那边,新收了一批生员!”朱允熥继续道,“改日,皇爷爷觉得闲了,孙儿陪您去看看。据说,都是边关送上来,有军功的军中校尉。去岁武学结业的,送去边关各地之后,据奏说表现都不错。武人也是天子门生皇爷爷露面,也算给他们一个恩典!”
“还有京营的春操!”朱允熥继续道,“新练了西营的火器兵,还有两营的骑兵。常升说,不知练得如何,请皇爷爷去检阅!”
老爷子有些不爱听,“你当家,你看着办吧!咱老了,一把岁数了,就不掺和这些事了!”
说着,喝口茶,看着御花园那边,一处平地,开口道,“哎,身子不好,地都荒了!”
那片空地,是老爷子留在宫里的一亩三分地,往年这时候,老爷子都会在地里忙活,亲手种下庄稼。
“荒就荒了吧,您身子不好,不能受累!”
闻言,老爷子白了朱允熥一眼,“败家玩意,地说荒就荒!”说着,怒道,“你就是不孝,你要是孝顺,就该帮咱种起来。”
说着,又看看桌子边的瓜果点心,再看看御花园中的花草,哼道,“这些玩意都中看不中用,咱看着长得好的庄稼,比啥都高兴!”
朱允熥,“”
天地良心呀,他知道老爷子放下不那些地,昨儿还请示说,要不孙儿帮您老种起来,您在边上指点指点。老爷子当时说,家国天下不在这一亩三分地,你如今监国,政务繁忙,就别在这种事上耽误功夫了。
哪知今天,老爷子就是这般说辞。说是他朱允熥偷懒,不愿意种!还扣了个不孝的帽子!
听了这话,边上伺候的赵宁儿,还有郭惠妃等,都是掩嘴暗中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