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院墙那边叫喊出声，“我没钱！我真没钱！”，墙那边的男人大喊着。&lt;/p&gt; “臭老三，你小子他妈的竟敢出卖我！”，男人开始辱骂起那个青年。&lt;/p&gt;</p>
“你是程孝允的父亲？”，中校半跪下来，对着狗洞的另一边问道。&lt;/p&gt;</p>
“我是特军部队的恩竹中校，我不是来讨债的，我是来向你了解一下关于你儿子的事情。”&lt;/p&gt;</p>
“我不知道！”，男人大喊着，“你赶紧走！”&lt;/p&gt;</p>
但是中校脚上扣着手铐，对方力气有限拖不动他，这会儿估计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lt;/p&gt;</p>
沈韶半蹲下来，对着狗洞里面劝降：&lt;/p&gt;</p>
“程伯伯，我是王城来的调查官员，这次我们来找你了解孝允的事情，是为了帮他证明清白的。”&lt;/p&gt;</p>
她故意架着嗓子，用那种中老年人喜欢的甜美温柔声音编着谎：&lt;/p&gt;</p>
“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是受人蒙骗，我知道其实他本人并不坏，只是被坏人利用了，如果您能帮我们找到那个害他的人，有可能可以帮他争取无罪呢。”&lt;/p&gt;</p>
“你们这不是来讨债的编出来的新说辞吧！”，男人用力拽着手铐，但是被中校踩着纹丝不动，他愤怒地满嘴爆粗口。&lt;/p&gt;</p>
“拜托程伯，你现在是看不到墙这边啥情况，你就不要嘴里这么狂啦。”，这个被称作“老三”的青年又抠了抠牙齿，“这大兄弟穿着军装呢，女的我是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大城市来的。”&lt;/p&gt;</p>
“程孝允父亲，您最好配合调查，不然我是有权直接进来的。”&lt;/p&gt;</p>
中校掏出一把枪，从狗洞里伸了进去晃了两下，然后又换了戴手环的左手，把电子军官证显示出来伸进去给他看。&lt;/p&gt;</p>
墙那头的挣扎立刻停了，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开始传出来呜呜声：“这位军官，您先松开我的铐子，我给你们开门。”&lt;/p&gt;</p>
中校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解锁，当听到咯的一声之后，墙那边突然用砖块堵住了狗洞。&lt;/p&gt;</p>
“不要脸的臭老三！这个月第几次了？收几块棺材钱就敢卖我！每次的话都一套套的！我他妈的再信你就给你当狗！”&lt;/p&gt;</p>
“狗娘养的讨债鬼，连你爷爷的军官证也敢假冒了！买把玩具枪就敢给自己脸上贴金！编也不编得像一点，哪有你这么年轻的中校！”&lt;/p&gt;</p>
只见墙那边开始往外抛出什么臭气熏天的污秽，沈韶炸着毛赶紧躲得远远的，同样是村镇，王城周边的那些村镇里的人实在是太有素质了，从没见过这种操作的她现在实在是太想回家了。&lt;/p&gt;</p>
沈韶心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算是第一次实感地知道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转念一想现在应该是“秀才和兵遇到永宙人，有理说不清”。&lt;/p&gt;</p>
恩竹很无语，他用眼神询问沈韶，沈韶点了点头之后，他对着天空开了一枪，瞬间整个院子都安静了。&lt;/p&gt;</p>
随后，从旁边的街角以及附近的餐馆里走出几个穿着黑夹克的人，悻悻地搓着手跑了。&lt;/p&gt;</p>
“哎哟，这不都是讨债的嘛。”，老三抠了抠脸，见中校和沈韶并不惊讶的样子，反而有些意外。&lt;/p&gt;</p>
他们俩之前就注意到了有不寻常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个酒厂，这算是军人和探员最基本的侦察能力，只不过他们之前并没有理会那些人，沈韶也意识到应该是程伯忌惮着讨债者，所以眼神示意中校开枪驱赶一下。&lt;/p&gt;</p>
“讨债的都走了，赶紧开门。”，中校没好气地对着墙说话。&lt;/p&gt;</p>
程父哆哆嗦嗦地打开了酒厂院子的后门，三个人终于能进入室内。&lt;/p&gt;</p>
沈韶躲着狗进门之后看到放在院墙后面的似乎是什么粪桶，她十分后怕，还好刚才跑得快，沈韶这会儿现在前所未有地想洗澡，心想早知道不如在妈妈的农场住几天，先看点有机肥脱个敏再来。&lt;/p&gt;</p>
院子里堆放着土豆和玉米，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麦，程父介绍说这些东西都是他缺什么了就让老三拉一点来，下次需要补货的就是冬小麦。&lt;/p&gt;</p>
“刚才不好意思，我是怕那些讨债的家伙趁我开门就堵上来。”&lt;/p&gt;</p>
程父连连道歉，“我怕有讨债的躲在墙外面，应该没弄脏你们二位吧？”&lt;/p&gt;</p>
沈韶僵着脸表示没有。&lt;/p&gt;</p>
“看到军官证我就知道是真的了，孝允的我们见过。”&lt;/p&gt;</p>
程父领着他们进入平房里，“那天新闻直播可把我们俩吓坏了，火箭突然就断成三节，还爆炸。”&lt;/p&gt;</p>
这个手指关节十分粗大、手上布满老茧、棕褐色皮肤满脸皱纹的中年男人说不了几句就红了眼眶。&lt;/p&gt;</p>
“后面又说他是爆炸犯呀，说他要坐牢，孩子躺在医院里也不让我们去看……”&lt;/p&gt;</p>
“程伯伯，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您这边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帮我们找到可能是教唆您儿子带爆炸物上火箭的人，或许可以帮他减轻惩罚。”&lt;/p&gt;</p>
沈韶快速调整好了心态，进入工作状态。&lt;/p&gt;</p>
“不知道您认不认识一个姓董的人？这个人恐怕就是您儿子走上歪路的一个关键人物，毕竟其实他手上的炸弹并没有引爆，可以算是未遂。”&lt;/p&gt;</p>
“没有引爆？”，程父擦了擦嵌在那深刻皱纹之间的眼泪，“可是火箭不是炸了吗？”&lt;/p&gt;</p>
沈韶告诉他爆炸点并非程孝允携带的炸弹，所以才没有立刻定罪。&lt;/p&gt;</p>
老三把狗拴在平房外，进屋熟练地打开柜子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烈酒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仰头一口喝掉：&lt;/p&gt;</p>
“没什么我的事我就先走了，程伯我祝你长命百岁哈！”&lt;/p&gt;</p>
“你小子给我站住，刚刚是不是收了人家钱？”，程伯伯喊住了他，“赶紧还给人家！”&lt;/p&gt;</p>
青年才不理他，出门牵了狗就跑：“才几个钱呀！他们办差事的都有得报销的！”&lt;/p&gt;</p>
中校心想是能报销没错，你倒是给开张发票。</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