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鹏虽感到情况有些不妙,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是我的。” “那就好!”李队长说:“我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什么?”张立山一听就急了,上前一步挡在李队长面前:“你们巡捕局怎么回事?犯罪分子不去抓,反倒要带走受害人?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 李队长面无表情地说:“张庭长,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张立山见李队长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是火大,指着李队长的鼻子说:“别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就能一手遮天,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队长也有些恼火,目光冰冷地对张立山说:“张庭长,如果你再妨碍我正常执法,别怪我不客气了!”李队长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个手下就逼近了张立山,就等队长命令一下,立刻拘捕这个令人不悦的人。 张立山没想到李队长如此强硬,刚想叫嚣看你怎样对我,眼角余光瞥见靠过来的警察,心头一凛,立刻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说不定自己还会下不了台,强压怒火道:“好,李队长,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依法办事的!”说着,退后一步让开路。 葛鹏见连张立山也阻拦不了,心里不禁害怕起来,求援似的看向张立山。 张立山大声对葛鹏说:“明阳,你别担心,跟他们走一趟,我看看他们想干啥。 有我在,有我爸在,我看芜江谁敢动你!” 张立山这话既是对李队长示威,也是在安抚葛鹏,葛鹏听了勇气倍增,对张立山说:“行,我就跟他们走一趟!”说着,走向李队长,满脸不屑地说:“我就是车主葛鹏,李队长,请吧!” 李队长完全不理会葛鹏的挑衅,转身对手下吩咐:“唐亮,你们俩留下继续勘查现场,收集证据。 王威,带葛鹏回局里调查!”说完,不再理会张立山和葛鹏,转身上了前面的警车。 张立山见葛鹏被李队长带走,气得跳脚,钻进自己的警车,赶回办公室,,你先别急,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明阳做事也不懂得收敛,让他这次吃点苦头也好!” 李队长一回到队里,就吩咐手下审问葛鹏,同时立刻给张长安拨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遍。 张长安听完李队长的话,脸色猛地变得严肃,犹豫了片刻,说道:“小李,你这样做,对葛鹏态度要客气点,别给人落下什么口实。 多派人去现场查查当时的具体情况,多搜集些目击者的证词,然后等我消息!” 至于李队长安排人搜集证据的事就不多说了。 张长安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陶雯雯去了个电话,详细地跟她讲了这事。 陶雯雯虽感意外,但态度坚定地说:“张局,咱们不能轻饶了这小子,你现在就这样做……”说完自己的想法,她又补了一句:“张局,我会跟周叔叔说这事的,你放心好了!” 陶雯雯口中的周叔叔,就是芜江省的常委,也是芜江市委的书记周正荣。 张长安一听,心安了不少,回答道:“好的,陶总,我知道怎么做了!”然后挂了电话。 紧接着,陶雯雯给周正荣打了个电话。 周正荣是个资历颇深的常委,在芜江市委书记的位子上稳如磐石,要不是年纪问题,他早就可能是省长了。 作为陶系的关键人物,他在陶系内有不小的发言权。 陶雯雯和他通话时显得热络而委婉,把事情一五一十转述了。 周书记听后说:“行,我知道了!”随后,两人又聊起了陶老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等家常话题,末了,周书记还让陶雯雯代他向陶老问好。 张仲明放下儿子张立山的电话后,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等他重新坐到办公桌前时,心中已经有了个计划。 他拿起电话,连着拨打了好几个号码,一边摸清李队长的底细,一边持续向芜江市政府和巡捕房施压。 放下电话后,他微微一笑,靠在老板椅上,半闭着眼睛,静静等待回应。 因为事情不甚明朗,张仲明对芜江方面施压只是试探性的,想先观察对方反应,再采取针对性措施。 他深知葛鹏的品行,除非被抓住了确凿把柄,否则芜江巡捕房知道他是自己侄子,不会如此强硬。 随着所需信息逐一汇集,芜江那边的反应也通过各种途径传回。 看完这些,张仲明心里不禁一凉,虽然不甘心,但在这件事上不得不做出让步。 政治嘛,本来就是在不断妥协中实现自己的目的。 张仲明无力地拿起电话,打给了一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便挂断,整个人似是耗尽了力气,瘫坐在老板椅里,脑子却不停运转,考虑此事可能带来的连锁反应。 过了许久,张仲明再次拿起电话,给儿子打了过去。 那头的张立山一听是父亲,着急问道:“爸,事情解决了吗?” 张仲明叹了口气,说:“能怎样?就这么办吧!立山,你一会儿多带点钱去芜江巡捕房把明阳接回来,这家伙,偏要惹那个麻烦!把他接回来后直接送回东华吧,高速公路的事黄了,我现在不想见他!”没等张立山再问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 最终,尽管结果没有像吴华最初预想的那样拘留葛鹏,却赔了白珊珊三万块的貂皮大衣钱。 葛鹏被人揍了一顿,车也被砸了,出了芜江巡捕房便灰溜溜回了东华。 那辆奔驰还是张立山修好后派车送过去的。 吃了这哑巴亏,葛鹏再不敢涉足芜江一步了。 对于这件事的结果,吴华心底虽说留有些许遗憾,但总体上还算满意。 经过这事,他懂得了一个从前未曾领悟的道理:有权有势并不代表能随心所欲,对待那些势力不及自己的人,也不能随意拿捏,因为这些都是游戏的规则。 以前的他,站的高度不够,看不清这些门道,而今此事无疑给了他深刻的一课,让他学会了今后该怎样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