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太好了！”杨士心心中暗自欢喜，只要有足够的广告预算，烂铁都能镀金卖出。 他随即拿出随身的笔和本子，边看宣传资料，边构思如何制定计划，边想边记录。 吴华见杨士心这股傲气的人认真工作的模样，不由笑了。 人要有狂妄的资本，杨士心显然具备这份底气，尽管现在这份资本还不算雄厚，但假以时日，定会光芒四射。 这期间，酒菜陆续上桌，酒是张博特意安排的茅台，菜虽简单却精致，四个菜加一汤。 吴华邀他共进晚餐，张博知趣，知道两人在谈重要事情，便称已吃过，退出了房间。 不到二十分钟，杨士心的计划完成了。 这多亏了朱建国的提醒，让他下午在家提前准备。 回家后，他搜集了许多医药宣传销售的资料，下了苦工，这才在拿到宣传单后能迅速调整思路，不然二十分钟内根本完不成。 吴华接过了杨士心制定的方案，缓缓翻开细读起来。 这方案既简洁明了，又层次分明，核心思路如下：首先以北京、上海、广东等大城市为突破点，集中力量搞宣传，随后一个月半内在全国范围内铺开，必要时还会在央视打广告。 计划在十一月下旬先从北京、上海和广州启动订货会，这三地本就能影响全国，之后逐步扩展到每个省份，深挖市场潜力，确保订单到手。 读罢杨士心的方案，吴华内心颇为欣慰，面上却波澜不惊。 那时，全国性的展销基本局限在广交会或各行业的订货会上，为单一产品或系列单独办订货会尚属首次，杨士心能有这番构思实属难得。 但对见识过未来种种营销花样的吴华而言，这法子显得笨拙且耗资巨大，效率难料。 真正让他满意的，是杨士心那份超越时代的想象力，而非方案本身。 这边吴华审阅时，杨士心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吴华的表情，试图捕捉一丝反馈，可吴华始终面沉如水，难以捉摸。 待到吴华放下方案，目光转向他时，杨士心顿感心跳加速，判决的瞬间就要来临！ 吴华直视杨士心，道：“你的方案不乏创意，但我得遗憾地说，它距离我的期望甚远。 按此执行，只怕既浪费资源，效果也难如人意，更可能引发市场混乱无序！” 这一番冷水直接让杨士心透心凉，但他满腹不甘，自认周全的计划被批得一无是处，激起了他的傲气，暗自腹诽：你个小年轻懂什么，仗着美籍公司代表的身份对我指指点点！ 杨士心迫切想争取这个机会，强忍怒火问道：“能否告诉我为何这么说？” 吴华瞥了杨士心一眼，并未立即回答。 他知道，唯有让他彻底折服，才能驾驭这般的傲气。 随即，吴华从公文包里取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方案递给杨士心：“别问我为何，看了我这份计划你就明白了！” 杨士心接过方案，满腹疑惑地埋头细读，越读越是震惊，汗颜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的方案已足够周详和创新，相比之下，才发觉自己那简直是渣滓。 不禁重新审视这位总挂着微笑的少年，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脑筋怎么就这么好使，年纪轻轻竟有此等能耐！ 再看向吴华时，杨士心的眼神已不同往昔，变得近乎虔诚。 面对绝对的实力，他只能俯首称臣，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若真出自你手，我自然服气！可我困惑的是，你既然能做出如此完美方案，何必还要找我？” 吴华看着杨士心，认真地说：“我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能不断丰富和完善我的计划，然后由你带领的团队去执行。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做到。 而我呢，现在只是一个大学一年级学生，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做这些。” “哎呀！”杨士心一听吴华竟然还是个大一学生，惊讶地叫了出来。 更让他意外的是，如此周全的方案居然出自一个大学新生之手。 吴华的宣传策略与他自己设计的相似，但更为大胆。 而且，吴华构建了一套全新的销售模式，这让杨士心深感佩服，于是他又一次拿起那份方案，细细研究起来。 吴华的方案里，宣传策略是电视、广播和报纸三箭齐发，全面覆盖推广“黄金醒脑液”。 首先在中央电视台投放广告，紧接着从北都、魔都以及广东等地开始，各省的电视台、报纸进行高强度宣传，目标是在一个多月内，将“黄金醒脑液”这个名字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国人心中。 宣传的核心是强调补脑、健脑，孩子喝了能变得更聪明，考试成绩优异，直击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 期间只做宣传，不卖产品，吊足消费者的胃口。 等到产品正式上市，库存充足，能满足市场需求。 十一月中旬参加中央电视台92年的招商会，那时虽没有“标王”一说，但吴华志在必得的是黄金时段广告。 借着央视黄金时段的广告效应，12月初在芜江举办马斯克制药有限责任公司的招商大会，采用现今普遍熟悉的总代理模式——这在当时是一种新颖的销售方式。 吴华打算每个省、直辖市、自治区设一名总代理，市级及以下的代理由总代理发展，产生的利润归总代理所有，大大激励了总代理的积极性，同时也提升了竞争壁垒，拿下总代理就意味着掌握了整个省份的市场，财富自然滚滚而来。 当然，想成为总代理，吴华会设置一定的门槛，没实力的公司或个人压根没机会。 至于马斯克制药的责任，便是负责全国市场的调研，有的放矢地投放广告，同时协调与总代理的业务，帮助他们在各自省份建立起市县代理体系，简单来说，就是马斯克制药出资金帮助总代理开拓市场，市场一旦扩大，最终获益的自然是马斯克制药。 见杨士心读完方案，吴华提议：“我们边吃边聊吧，菜要凉了。 你有什么疑问尽管提，我会详细解释的。” 经过这一番，杨士心的傲气已被吴华彻底打消，对这位少年天才充满了敬意。 他恭恭敬敬地打开茅台酒，先给吴华满上，随后给自己也斟了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