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神尊？”何子乐只觉这个称呼有点耳熟。</p>
她脑海中浮现的不止适才那个人，还有一只在她身旁不停飞着的凤凰，</p>
凤凰似被火烧一般，热烈的，而绝望的鸣叫，</p>
她在向下坠去，凤凰企图接着她，</p>
她无力的，一滴血裹着灵光，滴落，</p>
落在那只绝望的小凤凰身上，</p>
他实在是太小了，小到承受不住她的那滴血……</p>
待到她神识清明，对刚刚的记忆却开始模糊时，发觉只余她一人直直站在堂屋中，</p>
神尊早坐在主位之上，手支在圈椅的扶手上，</p>
半撑着下颚，似乎在闭目养神。</p>
而她的师父亦坐于右边主位之上，一言不发，看着她，</p>
神色严肃，只对她摆摆手，示意不必出声。</p>
她一礼，顺着师父的指引，坐于一旁的椅子上。</p>
只是左顾右盼中，时间过得飞快，</p>
神尊没有睁眼的意思，而李玉遥已是站起身，</p>
他看了眼何子乐，似乎恍然大悟些什么来。</p>
他招手，一个又一个布制仆人从回廊下蹲步而来，</p>
走路的模样甚怪，却又平稳至极。</p>
符纂驱使这些布偶人干活，这是仙门的拿手好戏，</p>
不止这些布制死物，连活物——像李玉遥法力高深，亦能驱使得动。</p>
“拿些吃的来。”李玉遥嘱咐道。</p>
布偶制的仆人应声好，转身离去。</p>
何子乐看得新奇，目不转睛。</p>
李玉遥瞥了她一眼，并未开口说话，等那布制仆人端着糕点稳妥而来。</p>
何子乐虽入金丹期，亦可辟谷，但还是喜爱吃食，</p>
糕点稳稳当当地放在何子乐身侧的桌子上。</p>
李玉遥下巴一扬，示意她食用，“吃吧。”</p>
何子乐的确馋了——晨起至今还未进食，是有些想吃的。</p>
何子乐谢过自家师父后，也不客气，吃了起来。</p>
“适才之事，你也不必总放在心上。”李玉遥忽而开口，</p>
何子乐看去，她的师父兴致缺缺的模样，却看着她，</p>
好似有千言万语欲诉说，却欲言又止。</p>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咽下嘴里的糕点后，</p>
才道：“师父，您是说元灵神尊吗？”</p>
李玉遥听到这个名字，挑眉一下，而后神色沉重地点点头，</p>
“这个名号少说些，”他叮嘱道：“尤其是在旁人面前。”</p>
似乎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情。</p>
“是。”何子乐见他如此模样，心知非同寻常，不敢怠慢。</p>
李玉遥走近，拍拍她的肩膀，“你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p>
顿了一下，“今日之事，你便藏在心里，不可多说。”</p>
何子乐点点头，却还是疑惑，“可是师父，那画是？”</p>
“那是幻象，以后你便知了。”李玉遥答道。</p>
“是。”何子乐还是听从自己师父的话。</p>
忽而，恰在此时，一布制仆人跌跌撞撞进来，</p>
走几步，还未到跟前，便倒下，</p>
化为乌有，留下一地破碎的布料。</p>
李玉遥蹙眉，忙走近，倒是疑惑怎么回事时，</p>
“喵喵，喵呜。”外头传来猫叫声。</p>
“猫？”李玉遥更是疑惑，“仙山里怎有猫？”</p>
何子乐亦是站起，她道：“数十日前，弟子在山中的确看到有猫儿。”</p>
猫爪锋利，加之布制不算结实，应当是被挠坏的。</p>
李玉遥神色沉沉，步履匆匆，往门外走去。</p>
他外院便有两个布制仆人，可不能皆被挠坏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