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厂卫见到玄澈，立刻下跪行礼。</p>
玄澈走进审讯堂，冷声，“都起来，锦华轩还没有过来？”</p>
“启禀督公，大皇子已经在偏室候着。”闫安道。</p>
“让他进来，我到底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p>
“喏。”</p>
闫安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后面立刻有人去请来锦华轩。</p>
这还是玄澈重生以后，首次和他单独见面。</p>
前世锦华轩嚣张又得意的愚蠢笑容似乎还印在玄澈的脑海里。</p>
直到自己死，那个蠢货都认为是他甘拜下风，输了便以死谢罪。</p>
这样愚蠢的人，玄澈还见过另外一个。</p>
现在还整日沉迷修道成仙的乾永帝。</p>
现在看来，这父子俩是如出一辙的愚蠢自大。</p>
“玄澈！你找人把我带进来这里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锦国未来的天子！”</p>
锦华轩很是恼怒，甚至有些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p>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在这样恐怖压抑的环境中，找到一丝权力带来的安全感。</p>
他的小把戏被玄澈看在眼里，不以为然喝了口茶，开口便是绝对炸裂。</p>
“莫说你还不是天子，就算是，本座也照样不放在眼里，比如……你父皇。”</p>
玄澈抬眸，幽深凤眸里仿佛蕴含着无限杀意和漠然，仿佛在看蝼蚁。</p>
这样的眼神和话语让锦华轩觉得浑身发凉。</p>
“今日过来，想必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让你来道歉。”</p>
玄澈用瓷盖轻轻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敛眸道：“那便让本座看看大皇子的诚意如何，再做打算。”</p>
审讯堂的烛火已经全部亮了起来，各类刑具摆放在墙上，每一样都曾经见过血，都曾虐待过犯人，煞气冲冲。</p>
明明周围全是火盆，锦华轩却只觉得冰凉。</p>
他还不怀疑，若是自己的做法让玄澈觉得不满足，今日怕是难走出东厂大门。</p>
早知道玄澈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便不在路上动手了，区区一个锦辰，在宫里随便找个借口杀了便是。</p>
纵使心里再如何不甘心，锦华轩也只得乖乖下跪，俯首磕地。</p>
“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差点伤到督公大人，往后必将更加小心，不和督公大人有任何冲突。”</p>
“考虑不周？”</p>
玄澈质问，“你的意思是，以后还想对锦辰动手？”</p>
“这就不劳督公大人费心了，您不会连皇储之争都要插手吧？”锦华轩的语气带着讽刺。</p>
“很好……”</p>
他眼尾泄出冰冷笑意，看锦华轩已经如同看个死人。</p>
“既然如此，本座便相信大皇子是无心之失，不过这剩下来的一个杀手，还没有审问呢。”</p>
玄澈随意将茶盏丢开，示意闫安把当初遇见的山匪杀手中，唯一被抓住却没有杀掉的带进来。</p>
“不如大皇子陪本座一起审问如何？”</p>
他也没有管锦华轩是否同意，让人搬了椅子过来入座。</p>
那杀手被拖着吊起来时，浑身上下已经遍布伤痕，但也只是在那日的山路打斗中伤的。</p>
玄澈慢悠悠起身，葱白削瘦的指尖在墙面摆着的刑具上滑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处，选中了刑具。</p>
那是一把梳子模样的铁质物件。</p>
“大皇子可能没有见过这样的物件，名唤铁齿梳。”</p>
他边说着，边朝着明显意识不太清醒的杀手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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