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愧疚

一片漆黑，一片虚无。 此时的被枭雄一击放倒的观察者正趴在一个漆黑的空间之中。 但他的周围，闪烁着一层血红色的光芒。 “观察者！” 他似乎听到了谁的声音。 “观察者！” 他没听错，观察者奋力的支撑起身子，睁开眼却看到了他印象里最深刻的那个人。 一片漆黑之中，那道身影也处于黑暗，但观察者认出来了。 “观察者！替那些你害死的人赎罪吧！” 是流兹，她带着自己的金属护肘刀刃朝观察者扑了过来。 来不及感到惊讶，观察者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下意识也举起了自己手臂上那本属于流兹的金属护肘刀刃来抵挡，就在他抵挡的下一刻，周围的环境变成了一片花海。 皎洁的月光散落花海，与刚刚的环境截然不同。 “流兹…为何会这样……” 观察者在说完之后就把流兹朝自己攻来的攻击全数格挡开，然后将刀刃朝流兹砍了过去。 而流兹在被击中这一下后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你怎么能忘掉！” 流兹在稳定了自己的身形之后，只见她身上的伤诡异的消失了，她对着观察者紧握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后再次冲了过去。 “流兹……” 观察者在格挡了上一次攻击后，就在盯着面前的流兹，或许是因为不想再看见流兹死亡，又或是不愿意自己动手亲手杀死流兹，观察者面对这次流兹的攻击并没有还手，而是直接被流兹的武器在胸口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就在观察者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随后安娜那平静又带些蛊惑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而周围一片漆黑。 “流兹，你最亲爱的观察者，是故意不让你去接受我的治愈的，因为你就只是他的累赘。” 安娜的声音回荡在观察者的耳边，而观察者只是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只有漆黑，以及安娜那充满蛊惑的话语，直到漆黑之中闪过了一道亮光，“观察者”才冲了出去。 而在那之后，一道男性的身影从他的面前出现，而那道身影，手腕上缠着金属护肘刀刃。 “流兹…为何会这样……” 听到这句话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了此刻的自己的双手，这不是自己的躯体，这是…… 流兹。 就在观察者意识到了这一点后，他眼前的画面突然一转，那道声音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观察者！替那些你害死的人赎罪吧！” 就如同刚开始一般，流兹拿着自己的武器朝观察者扑了过来。而观察者也如同之前一般格挡住了流兹的攻击。 只是这一次，观察者并没有直接将流兹格挡开，反而看向了对方。 安娜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中，虽然观察者很想反驳什么，但那时候确实是自己将流兹等人带离了安娜的城堡，也是因为自己才让流兹才会加速死亡。 观察者的愧疚与悲哀不允许他攻击面前的流兹，如果说之前是无法下死手，那现在就是根本无法动手。 面对流兹接下来如同骤雨一般的连斩，观察者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格挡。 没有任何的还手，只是格挡。 他格挡着流兹的每一次攻击，哪怕对方的攻击出现了空隙，观察者也没有任何的还击。 “流兹……” 观察者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出现了另一道声音。 “观察者！你看这个！很漂亮吧，我在那边捡到的！” 这道声音他有印象，但是他想不起来。 “观察者没有错啊…太可怜了，观察者明明没有错……” 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但是…… “我叫林果！哥哥叫什么名字？” 他想起来了。 他现在还在与枭雄死斗，正在安娜的城堡之外。 他想起来了。 流兹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真的…很高兴能遇见这样的你，观察者……” “所以，至少笑一笑…让我不要为你感到悲伤…好吗？” 他想起来了。 流兹并不是自己间接害死的，反而是流兹主动提出要燃烧自己的生命，在最后的时间与观察者在一起。 这是为了远离安娜，为了保护林果，为了她爱的自己。 但自己却一直沉浸在对流兹的愧疚之中，现在的自己践踏了对方，现在的自己侮辱了对方。 现在的流兹，是她，但又不是她，现在的流兹更像是一个无所谓的疯子。 如果流兹还活着，看到现在的自己，或许会亲自上手杀了这个疯子。 想到这里，观察者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收起了金属护肘的刀刃。 “不再选择抵抗了吗，观察者！那样的话就去死吧！为这个世界赎罪！” 流兹在看到这一幕后立刻就扑了过来，手臂上的金属护肘刀刃直指观察者的胸膛。 但就在靠近观察者的下一刻，他的刀刃就突然弹出刺穿了流兹的身体。 “流兹，我会帮你解脱的……”在观察者击中流兹之后，流兹直接倒在了一边的地上。 观察者明白了，流兹的死亡是为了林果，也是为了自己，但现在的她却在伤害自己，或许是因为眼前的流兹只是一个幻象，因为她眼中的信念已经全部转化为了暴虐。 观察者的动作变的干脆利落，幻象流兹也无法抵挡观察者的任何一次攻击，而在最后，观察者的刀刃插入流兹胸口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褪去了暴虐，转而有了一丝光亮。 “观察者！你……我……” 那只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在洁白的月光下发出光亮。 “永别了…观察者…” 流兹的嘴角略微上扬，似乎有着一丝微笑，而在那微笑之上，一滴眼泪正在慢慢下滑。 就在那滴眼泪滴到泥土之中时，流兹的幻象也正在慢慢消散，同周围的花海一同消散。 “永别了，流兹。” 观察者在看着慢慢消散的流兹时，也慢慢的说出了这句话。 而在它们完全消散之后，观察者正站在一片光明之中，在他的前面，自己本该被枭雄抽走永恒生命的身躯正静静的飘在那里。 而在看到自己的躯体后之后，观察者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话。 “拥有所要保护之人，则心中不能存在迷惘。” 在观察者说完这句话后，那具身躯便飞到了观察者面前，与其合为一体。 就在这之后，观察者周围的环境再次变换，但这次，似乎是已经走出了幻象。 这时的观察者正处在一个青绿色浓雾笼罩的世界，没有尽头，没有生命，只有灵魂在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而它们的脖颈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锁链。 “这是……那个枭雄的体内。” 观察者已经明白自己这是被枭雄吸收，但自己的身体周围围绕着一圈血红色色的光芒，这才避免了如同周围的灵魂一样被铐上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