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攥紧拳头说，“梁战力，他x的太不是东西了，太欺负人了，桃花娘家的人没有死绝，俺不能再让他欺负桃花了……” 他看着李桃花说，“这次回来，你就不要回去了，咱不跟他过了，太没有人性了！” 李桃花本来就担心这次偷偷回来会被梁战力打，若她过年也不回去，梁战力肯定不会放过她，早晚回去都要遭受他的毒打，“哥，俺不回去他会来给恁闹的……” 李大富说，“闹？俺李大富不怕他闹，俺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把天翻过来？”李大富说完就气哼哼的出去了。 周氏拉住李桃花的手说，“你这妮子也就是太软弱了，你要是跟你姐学学，梁战力也不敢欺负你了……” 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周氏生了两男两女，四个孩子的性格也是天壤之别，李杏花从小性格强势，不讲道理。 李桃花软弱怕事，处处让着别人。 李大富心眼实诚，善良，总是说大实话，脾气倔，做事一根筋。 李大贵心眼活泛，能说会道，能屈能伸，有些假情假意。 他们小时候，周氏时常说，让李桃花学学李杏花的厉害，让李杏花学学李桃花的谦让，让李大富学学李大贵的活泛，让李大贵学学李大富的诚实。 “你们几个均均不就好了！”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格，要想改变真的很难。 李桃花想到自己这些年在梁家受到的委屈，就低着头不停抽泣。 周氏也是恨铁不成钢，“你就知道哭，哭有啥用？ 梁战力不是个东西，那三个x崽子也不是东西，都长这么大了，咋就不懂事呢？没有一个心疼娘的……” 李桃花原本以为孩子们长大了，梁战力就会对她好一点，如果梁战力打她骂她，孩子们也会阻拦，可她的几个孩子都嫌弃她不精明，根本不和她亲，就和梁彩云亲。 她的大儿子梁小江没有出去打工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的往梁彩云家跑，把家里种的菜和红薯，绿豆等都给梁彩云拿去。 李桃花想不明白，几个孩子为啥对她这个亲娘一点都不亲，对他们的姑姑却很亲，尽管她没有骂过他们，也没有打过他们。 母女二人快一年没见了，周氏絮絮叨叨说了一下午，周氏说着说着就会流泪，李桃花也跟着流泪。 李桃花去街上卖黄豆这事梁战力是知道的，临走时他交代李桃花，一定要早点回来。 可等到中午李桃花也没有回去，家里发的面也开了，梁战力就气的直骂，“这个死女人死在外面了吗？面都开了，也不知道回来蒸馒头……” 双胞胎也不理梁战力，他们从灶房里拿出干馍，插在一根铁签子上在火上烤。 烤热之后就着大蒜吃，然后喝一碗凉水就算是一顿饭了，梁战力却吃不下。 他就跑到村头的小卖部赊东西，小卖铺的女主人说，上次赊的还没有给钱呢，俺这可是小本生意，要是都像你这样，俺这生意还咋做？ 梁战力厚着脸皮说，“俺家的死女人去街上卖黄豆了，明个俺就给你钱……”在梁战力的一再保证下，女主人就给他拿了一包花生米，还打了二两散酒。 村头的小卖铺经常有男人们在这里聚集，他们在这里打牌，吹牛逼，说荤笑话，唾沫星子四处乱溅。 梁战力去的时候，村里的几个男子正在打牌，其他人在那里看。他也是个牌鬼，看见人家打牌就迈不开步子，他一边看人家打牌，一边就着花生喝起了小酒。 经常在这里打牌的都是那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有的已经娶妻生子，有的还是老光棍，他们手里也没有几个钱，输赢也并不多，都是块，十块八块的，最多也就二十块钱。 梁战力也喜欢打牌，可他输了没有钱给，只能欠着，次数多了人家就不愿意和他打了。 他就坐在旁边看，偶尔三缺一时他才能有机会打上一把，他赢钱的次数很少，一般都是输钱，他坐在一边看人家打牌，看着看着手就痒了。 正好这时有一个妇女来叫她男人回家，梁战力就坐在了座位上，另外几个男子见梁战力要打牌，都有些不乐意，一个男子说，“你兜里连个大籽都没有，你还打牌？” 另一个男子也说，“上次你还欠俺10块钱呢，这都几个月了还没有给！” 梁战力嘿嘿一笑说，“你们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俺媳妇今个去卖黄豆了，俺还缺你那十块钱，回来就给你！” 第三个男子说，“那就打吧，要是没有钱给，让你媳妇来……” 梁战力嘿嘿的笑着，“那婆娘俺早就不想要了，谁愿意要谁要！” 梁战力一开始赢了几块钱，后来就一直输，一下午输了七八十。 他输的钱都被另外三个人赢走了，这是他有生以来输的最多的一次，梁战力非常生气，说几个人合伙坑他，几个人却说输不起就不要玩。 梁战力一拍桌子吼道，“谁说劳资输不起了？” 一个人说，“既然输的起，还在这里哔哔啥，明天把钱还给我们，要不你媳妇可危险了……” 另外两个人也附和着说，“就是，明个把钱拿来……你要是舍不得媳妇，你闺女也中……”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梁战力侮辱了一顿，梁战力知道自己不是三个人的对手，只能气哼哼的回家去了。 他回到家里，两个双胞胎还在那里烤火，一脸不忿的表情。 梁战力走到灶房里，看见冷锅冷灶的就大吼道，“咋不给劳资烧汤……” 他冲进房间里，却没有见到李桃花的影子，气急败坏的骂着来到东屋，对着烤火的双胞胎吼道，“恁妈呢？她是不是想死？连饭也不做了！” 梁凤见梁战力发火就说，“她没有回来！” 梁战力看看外面怒道，“这都天黑了，还不回你，她这是要把街都买回来吗？”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跑到院子里转一圈又跑到了屋里。 “这个死女人，到底干啥去了，她要是回来，俺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外面这么冷，路上又滑，梁战力根本不想去找李桃花，可他还等着钱去还赌债呢，为了钱他决定去街上找李桃花。 梁战力去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因为路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他一路上摔了很多跟头，这让他更加气愤，心想找到李桃花一定要把她狠狠的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梁战力来到街上已经是十来点了，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关门了，不过还有几家商铺里还亮着灯的。 梁战力就敲门了一家商铺的门，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高，这么瘦，穿着一件红棉袄，拉着一个架子车的女人，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他一连敲了几家的门，终于有一个老板说他见过，说那个穿红棉袄，拉架子车的瘦弱女人就晕倒在了他家门前的路边。 有一个男子把她送进了医院，并把两袋子黄豆先放在了他的店里，后来那个男子又把黄豆拉走了。 梁战力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那个男子长的啥样？” 老板说，“那个男子大概三十多岁吧，比你高比你壮……” 梁战力脑海中立刻就想起一个人，“x了个x……”他推着自行车，怒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