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势猛然加剧,豆大的雨点如同无情的鼓点。 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发出阵阵急促而沉重的声响。 雨水沿着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的景色,也似乎预示着虞歆内心世界的混沌与不安。 病房内,灯光在雨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却也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孤寂。 她的手机屏幕刚刚熄灭,白皙的手指还残留着微凉的触感,仿佛刚刚从另一个世界抽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坚定的敲门声,将她的思绪猛地拉回现实。 虞歆的心跳瞬间加速,胸腔内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是傅庭骁不放心自己,所以还是上来看她了。 想到这里,她鼻头一酸。 流产的痛苦,在她以为丈夫的到来,顷刻间发泄出来。 她害怕母亲会再次阻止,傅庭骁进入病房。 更害怕这样的冲突,会加剧她内心的痛苦。 来不及多想,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快步走向门口。 希望能在母亲发现之前,打开这扇门,最起码让她见傅庭骁一眼。 让她在他怀里撒撒娇就足够。 她真的不到脆弱的时刻,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需要傅庭骁。 上次金奶奶去世的事情是这样,这次流产也是这样。 哪怕她再绝望再痛苦,可只要傅庭骁一出现,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握住了门把手,仿佛是在进行一场重要的仪式。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被缓缓拉开。 一股冷风夹杂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出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丈夫的身影,而是她最亲密的闺蜜沈清。 沈清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男士西装,西装外套微微敞开,里面露出一条修身的白色长裙。 这样的混搭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 西装的硬朗与长裙的柔美在她身上完美融合,展现出一种刚柔并济的美感。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紧紧贴在精致的小脸上,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气息。 湿漉漉的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深邃而充满情感。 沈清看见虞歆这一脸病态的模样,眼眶立刻就红了,那是出于对好友深深的担忧与心疼。 她修长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抱住虞歆,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与温暖都传递给她。 沈清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那是因为她太过激动与心疼了:“宝,你受苦了。” “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能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与心疼交织的复杂情感,“你自己是当医生的,怎么还会不知道自己怀孕。” “而且还让自己流产,你……”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你真的太不小心了,让我怎么放心得下你?” 沈清一知道虞歆流产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开车往医院赶。 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沈清受她姐沈叶的影响,特别特别喜欢小孩。 她每次看到姐姐家的小奶包,就喜欢的不行。 所以她怎么接受的了,闺蜜流产的事情。 她甚至都开始脑补,虞歆跟傅庭骁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此时,一道低磁的嗓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歆歆,这是冯妈给你煲的补汤,你趁热喝。” “还有你喜欢的点心。” 虞歆这才发现,沈清身后站着一个手捧鲜花的男人。 他穿的一件高定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不经意间展露出他精致冷白的锁骨。 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宛如上好的瓷器。 男人的五官过分精致,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 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既有棱角分明的立体感,又看起来清冷矜贵。 高大的身材健硕而不失优雅,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力量与美感。 然而,尽管他外表看似清冷孤傲,但此刻的眉眼间却透露出几分少有的柔情。 那是一种深藏不露、只为特定之人绽放的温柔。 这下子,虞歆终于知道,沈清身上穿着的男式西装是谁得了。 他手上的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花朵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映衬着他手中的保温饭盒,显得格外温馨而贴心。 “歆歆,这是冯妈给你煲的补汤,你趁热喝。” “还有你喜欢的点心。” 他一边说一边从另一个袋子,里面取出一盒精致的点心。 南泽言说冯妈的时候,特意尾音咬的很重。 她懂,这是傅庭骁让他们特意送来的。 虞歆抿了抿唇,双眸陡然湿润,点了点头,“谢谢泽言哥。” 沈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安颐,赶紧挽着虞歆进去病房。 很有礼貌地同安颐打招呼:“安阿姨,我来看看歆歆,没打扰到你们休息吧?” 沈清跟虞歆从小欢喜就好,前者嘴巴甜,对女儿也好。 安颐也很喜欢她。 她难得一见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不打扰的,小清。” 说着,她又看向跟在沈清身后依然捧着花,拿着保温盒的高大男人问:“小清,交男朋友了?” 其实沈清跟南泽言的事情,安颐也略有耳闻。 在海城,想不知道陆家跟沈家都难。 况且沈清是虞歆的小姐妹,她轰轰烈烈的暗恋史,自己自然是知道。 沈清眉头微蹙,坚决不承认南泽言,况且她们本来也没有关系。 这段时间,南泽言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缠着她。 可她一想到过去十几年的憋屈,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他的求爱。 反正就不冷不热的晾着。 还经常学以前的他,动不动就直接冷漠地拒绝,说他们之间不可能。 沈清用余光瞟了身后的男人一眼,一脸嫌弃道:“没有的,安阿姨,不是我男朋友。” “就是普通亲戚,是他非要跟着我来,赶都赶不走。” 南泽言眼皮抽了抽,很尴尬。 但还是面色如常地跟安颐打招呼:“安阿姨,你好,我是南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