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板抹了一把汗，苦笑着道: “如果发现残品次品，苏娘子给我退回来，我全部替你更换好的。” “哦？！”苏芊玉想，看他抹汗的样子，利润应该确实是不高。但这种情况下人家还主动提出残次品退回来，算是一个有良心的商家。 想起自己上次二两银子一个买的石凿蹲坑，又笨又不美观，还有用琉璃瓦槽改装的管道，短时间用可以，长时间用只怕是不敢恭维。 于是问: “梁老板，这里能烧陶瓷吗？” 她这话当然不是无凭无据。 想古代的陶瓷技术多高？难道连个抽水马桶都烧不出来吗？ 还有下水管道，她上次买的那个是u型管槽，只能平行使用。既然能做，何必不直接烧成合适的封闭管道？ 结果，还不等梁老板回话，苏元盛来了，他站在门口，搓着手指上粘着的泥，笑说: “小妹，你别给人家梁老板找麻烦了。” 苏芊玉一看他说话的神态，秒懂他的意思，暗自吐槽: ——这家伙！ “也好。那我们今天先这样。”她对梁老板说。 结果苏元盛忙道: “别啊小妹。我说不给梁老板添麻烦，意思是说要给梁老板提供一点方便。” 梁老板看着兄妹二人，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正疑惑，就听苏芊玉说: “三哥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方便要给梁老板提供。”其实话没说完，她已经想到了自己的煤炭。 心里再一次暗自吐槽: 这个苏元盛还真是个老六。 可一母同胞的苏大锤在那儿转悠半天，看见人家这个好，看见人家那个多，他就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偏偏此刻一双眼睛还像绿豆似的滚着，在苏元盛和她的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幸好春林和灵儿不错，看来苏大锤该早点退休了。 诶！颐养天年去吧。 正想着，就听苏元盛说: “我看梁老板烧砖挺费木炭的，如果有更优质又便宜的东西取代木炭，不知道梁老板愿不愿意一试？” 旁边的苏大锤这才如梦初醒，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诶，我怎么没想到？” 苏芊玉玩味看着他勾唇一笑道: “大哥，呵呵呵……” 她也是有童心的好不好。 就只看到人家这样好，那样好，不知道脑子别在裤腰带上还是……在什么地方。 她都怀疑这兄弟几个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同胞。 “什么东西能比木炭好？”梁老板看苏元胜不似作假，顿时来了兴趣。 对他而言，这木炭真是伤脑筋啊。近处的山早就扫光了，再走远去，这脚费贵得离谱。 但是人家一个大男人远远的给你背一袋木炭下来，除了他自己填饱肚子，不还得给人家落两个锅盔钱回去？ 不然，咋养家？ 用木炭，不好保管。用柴禾，还得烧成木炭才能烧窑。烦不胜烦。 所以，他这砖窑生意啊是日渐的艰难。 但是自己现在几十岁了，再改行也来不及，只能这么吊着。 苏芊玉本想着自己空间里还有一点炭，打算找个借口支助苏元盛一点，结果就听人家说: “梁老板，这样，反正我们这拉砖瓦还得来回几趟，一会儿我给你捎一些过来，你先试试？” 好好好，自己忙去吧。 梁老板点头哈腰，高兴的很，连声道: “好啊好啊。” 马家镇离杨柳河村果然不算远。 一个下午而已，牛车就拉了三趟，第四趟的时候，梁老板已经尝到煤炭的好处。 他的儿女亲家是开石灰窑的，兴高采烈就把消息传了过去。 等苏元盛他们去拉石灰的时候，那位张老板就主动要订购煤炭了。 这两个窑，路途又不远，而且是长期供货，所以苏芊玉毫不犹豫，直接给他们按送货上门十八文一筐算；自己拉货按十六点五文一筐算。 这样一来，井下五个人干活，根本就供不上了。 而且，设备也更新过，证也办了，现在是该扩大规模生产了。 她正在工地上来回逛，苏元盛兴冲冲的跑来，一把拉住她就往山上窜。 “小妹，和你商量一件事。” “三哥说。” “上次给你做茅厕那个蹲坑，我想好了，可以用陶瓷做。”苏元盛拍掉他脖子上的一只虫子说。 “……”苏芊玉勾唇一笑，眉眼弯弯，“你会烧窑吗？” “不会可以请师傅呀，别人二十五文钱一天请师傅，我们三十文钱一天还请不到人吗？何况，我已经打听过了，二牛就会啊。” 苏元盛激动道。 “如果我们在自己地盘上开一口窑，煤炭还离得这么近。可真是占尽天时地利。小妹想一想，你买回来那个蹲坑二两银子一个，还是旧货。我们盖房子有说要用十来个吧？如果自己做，还不省个十两八两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