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男员工还在声嘶力竭唱着歌。 镜鸢双手环抱胸前指尖轻点手臂，看一眼刚推门进来送饮料的服务员，又低头瞟一眼手表，这么久了还没回来，掉坑里了？</p>
她又耐心等了一会，还是没见人回来，起身想出去看看。</p>
周临正和女员工们坐一桌，嗑着瓜子听她们聊八卦，看见镜鸢起身就吐掉瓜子壳，含糊地问：“秦总，您要去哪？”</p>
“去看看小姜，他去上厕所挺久了没回来。”</p>
吴悦：“小姜？他刚刚给我发消息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p>
“余音绕梁”的歌声中，镜鸢沉默了很久，只是说：“嗯，知道了。”</p>
想要说话的人不在了，这场迎新团建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镜鸢和员工们说了一声跟周临就离开了，让他们好好玩，若是不尽兴还可以二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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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行驶在通畅无阻的道路上。</p>
周临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的镜鸢，她侧头看着车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p>
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结果没相处多长时间，人就偷偷跑了，求问秦总的心理阴影面积。</p>
即将到分叉路口时，周临不得不开口，声音极轻，就怕触了秦总的霉头，“秦总，您要回新泽公馆，还是去公司？”</p>
镜鸢没回答，好似不经意间提起，“新员工的简历你是不是都看过？家庭住址什么的应该都记得吧？”</p>
周临：“……”</p>
他一个总裁特助看什么员工简历？</p>
闲得蛋疼？！</p>
不过小姜的家庭住址，他倒是多看了几眼，现在也还记得住，他给镜鸢找了个理由，“我现在只记得小姜的家庭住址，您要去察看员工家庭情况吗？”</p>
镜鸢赞赏地看了一眼会来事的小周助理一眼。</p>
难怪碎片这些年换了这么多助理，唯有周临的地位不可撼动，能够了解老板的心思并帮老板解决，俗话说会拍马屁。</p>
银黑豪车在路口掉了个头，往相反的方向开去。</p>
一个半小时后，银黑豪车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前，昏暗的路灯，几乎看不见脚下的道路。</p>
周临趔趄一下，拿出手机照明，楼房的外墙斑驳，随处可见的垃圾，他走过去给镜鸢开车门，嘀嘀咕咕：“我去，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这么破的地方？”</p>
“秦总您小心脚下，路不平。”周临贴心地照着镜鸢脚下的路，“往里面走一点就是小姜的家了。”</p>
有种不知如何形容的臭味，坑坑洼洼的水泥地，缝隙处还有些杂草。</p>
这就是乖宝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吗？</p>
镜鸢沉默不语走在前面。</p>
昏暗的环境无端有些压抑，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了几分钟。</p>
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一间房里传出来。</p>
“……老子养你那么大，连个一万块钱都给不了老子？玛德，你特么死了算了……”</p>
晚上十点多将近十一点了，对面一栋楼的灯还亮着，还能清楚看见每层楼趴在窗户边的人影。</p>
住在一楼的阿姨们穿着套大花睡衣，摇着把蒲扇坐在自家门前听得起劲，远远看见有灯光照过来，也没人理会，小声地聊着八卦。</p>
“摊上这么个爹，老姜家的两个孩子真是命苦啊……”</p>
“谁说不是，最惨的还是姜家的大娃，他妹妹还有他护着，他又有谁护着？”</p>
“……唉！”</p>
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做邻居的也不好掺和。</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