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照刚到自己院里,苏雨淮和少舒便来了。 “师姐!”“姐!”他们二人喊道。 二人走近后,苏雨淮才说道:“那承恩侯府的人做事怎么毛手毛脚的,那热汤竟也能泼到小姐身上去!” 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后面的事,苏云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搪塞道:“今日宴会上人多,丫鬟们做事自然有些毛手毛脚。” “你倒是大度,只是你这伤,若是留疤可怎么办!”苏雨淮见苏云照的样子,似乎不欲过多计较,便没好气地说道,又想起什么来,方才说道,“听闻京中最近来了个神医,我去问问他有什么药,能让你这伤不留疤。” 话罢,便起身离开了,苏云照是想拦也拦不住,少舒见状,便说道:“师姐,你就让他去吧!” “我这伤也不严重,用寻常的药也是不会留疤的。”苏云照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可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少舒笑了笑,却是说道:“师姐,我想去永丰一趟。” “啊?”苏云照有些疑惑,“怎么这么突然?” “适才决定的。”少舒回道。 苏云照想起那小丫鬟说的话,问道:“去永丰的话,会经过鹭渊吧?你若是有空,可否帮我给大哥带封信?” 少舒只当苏云照是想苏雨泽了,应了下来,而后便离开了。 双鲤见状,这才把冬青给她的药拿了出来,说道:“小姐,这是太子殿下给您的,是太医院的药。” 苏云照接过药,却并不着急擦,只是看向百锦双鲤二人,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百锦你先说。” “是。”百锦应了声,说道,“奴婢去给小姐您拿衣服,回来之时却被人敲晕了。再睁眼,便见着行书等人,他们只说小姐您中毒昏迷了,让我叫醒您后,给您吃解毒丸,还说王家要算计小姐您,让我带着您回宴上去。”百锦说完便看向双鲤。 “小姐您昏睡后,那医女让奴婢出去同陈小姐她们说一声,就是在这个档口,她们把小姐您调包了,而后,又把陈小姐请到另一间厢房去了,若不是冬青他来告诉我,床上那个是假的,奴婢只怕还要傻乎乎的守在那里。”双鲤说着,跪了下来,“请小姐责罚。” 百锦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请小姐责罚。” 苏云照长叹一口气,起身将她们扶了起来,“哪里能怪你们呢?是我太过天真,我本以为她们会在吃食里动手,谁知道她们这么狠毒。”苏云照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双鲤你继续说吧!” “是。”双鲤行了一礼,方才又说道,“冬青将我带到陈小姐屋里去时,陈小姐便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冬青让她吃下解毒丸后,便带着我躲了起来,而后,那男子就进来了,欲行不轨之事,却被陈小姐打了一顿。再然后,太子殿下就来了,给了奴婢这药,又让陈小姐把那男子带去宴会闹上一番。” “这么看来,太子殿下从始至终好像都知道此事,难怪昨日让冬青来传话给我,叫我在宴上小心点。”苏云照沉思道。 百锦见状,这才说道:“小姐,还是先让奴婢为您上药吧!” 苏云照点点头,便起身走进了内室。 …… 刚上好药,容玉眠便来了。 “写什么呢?”容玉眠进屋时正好瞧见苏云照写信,随口问道。 “眠姐姐。”苏云照惊喜道。 容玉眠点点头,走近后,她便掀开苏云照的衣袖,说道:“让我看看你这伤。” 苏云照嗔怪道:“你来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我好去迎你啊。” 容玉眠扯了扯苏云照的脸,没好气地说道:“自家姐妹,有什么好迎的。” “眠姐姐你轻点啊!”苏云照摸了摸脸,说道,又问道,“两位舅母也来了?” 容玉眠随意地坐在床榻上,回道:“来了,在姑母院里说话,她们让你不必过去,她们说会儿话就过来看你。” 话音刚落,又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道:“同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位王家二小姐同高家公子上床了?” 苏云照叹了一口气,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活该!”容玉眠骂道,“叫他们贪心!这下好了,自食恶果了吧!” “眠姐姐,你方才说的高家公子,是哪个高家的?”苏云照却是好奇地问道。 “哦,是宁国公府的。”容玉眠说道,“这位公子呢,还是宁国公的嫡长孙!” “嫡长孙?”苏云照有些吃惊。 容玉眠神色复杂的点点头,苏云照却是摇头说道:“我只同你说,你别告诉长辈们,其实她们是想算计我和太子殿下的。” “什么?”容玉眠惊道,又有些难以置信,“这,难不成王家二房站的太子?见太子手上没有兵权,然后就…” “应该不是,毕竟承恩侯是大皇子的亲舅舅。”苏云照回道,又猜测道,“算计我和太子殿下于他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一来,此事成了,陛下少不得要疑心太子,天家父子有了隔阂,离反目还远吗?这二来,也令陛下对我们家有所提防,于大事上到底是不能出多少力了。” “这倒也是。”容玉眠赞同道,又揶揄道,“看不出来啊,你现在也能看出这些弯弯道道了。” 苏云照亦是笑道:“自然,不然我那些策论可都是白看了!” 容玉眠也笑,而后才问道:“对了,方才过来时,我见阿淮和少舒先后离开,可是有什么事?” “阿淮怕我这伤留痕,说是要去寻什么神医,为我求药。”苏云照柔声道,面上又有些疑惑,“至于少舒吗,也不知是什么要事,他突然要去永丰一趟。” “永丰?”容玉眠听着耳熟,想了想方才恍然大悟,说道,“这永丰不是有那个万药阁的分阁吗?少舒怕是也替你求药去了!” 苏云照这才想起雁飞曾同她们说过这万药阁,它是江湖之中的最负盛名的门派之一,门派中人精通医术,所制之药皆被江湖中人奉为神药。 “我竟忘了这事。”苏云照摇头笑道。 “你这小忙人,忘了也正常。”容玉眠打趣道,又提醒道,“不过,月底你便要启程去雾隐,这些日子可得好好记一下这江湖之中的门派及掌门人什么的,毕竟这次吴舅舅办寿宴,大开门派,各派众人都得派人上门祝寿,你少不得要同他们见面。” 苏云照思索片刻,应道:“这倒也是,我明日便让嬷嬷给我说说。” “小姐,眠小姐,”半雨进了屋,行礼道,“少舒差人来取信了。” 苏云照点点头,便将信交给了半雨。 “这是做甚?”容玉眠不解的问道。 “去永丰途径鹭渊,我便托少舒给大哥带封信。”苏云照解释道。 “原是想表兄了啊!”容玉眠笑道。 苏云照却是一阵苦笑,只是容玉眠并未察觉。 姐妹二人又扯了其他话说,而后,容家两位舅母又过来瞧了瞧苏云照,一行人说了会儿话,容家两位舅母这才带着容玉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