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赶紧吩咐下人侍奉长云沐浴,在二人整装完后,便要上马车去皇宫。 容氏有些忧心,嘱咐苏云照:“阿照,你进宫后,莫要乱看,要乖一点,以前教礼仪的嬷嬷教过你的那些你可还记得?” “夫人放心,我没有忘记。”苏云照安抚着她,不怪容氏不放心,苏云照一直痴缠着太子,故而皇室中人有些不待见苏云照,只是没摆到明面上来罢了。 听到这话的容氏也稍微安心,与苏雨淮一同送他们进宫。 一路上长云道长一直在说他云游四海的趣事,不给苏云照开口的机会。 突然长云道长说了句:“这皇帝啊,就是想着长生不老!” 苏云照听到这话,吓的不行,连忙同他说:“长云道长慎言!” 长云一脸不屑,“他若不想长生,怎么你一好就让我们进宫?说白了,就是想看看你究竟好了没,若你好了,这就证明我还有几分本事,说不定能为他研究长生之术!” 苏云照不敢多想皇帝如何,但还是开口道:“道长是否想多了?也许陛下只是想见一见我们,再给您一些赏赐?” 长云摇摇头,故作高深,道:“苏小友还是太单纯了,你觉得一个平平无奇的臣女和一个云游四方的道长有什么资格能面见天颜?再说了,若真要赏我什么东西,那皇帝直接让人把东西送到你们府上不就行了。” 听得此话,苏云照也无奈了,只得悄声说:“长云道长,话虽如此,可这些话可不能在宫中说,在宫中要谨言慎行。” 长云摆摆手,无所谓道:“知道了,反正以后也不会来了。” “对了,长云道长,你方才说的那句诗?”苏云照生怕长云还要继续说,便开口问道。 “不是你名讳出处吗?”长云回道,“你不知道啊?这名字还是我起的。”长云说着还有些洋洋自得。 苏云照有些疑惑。 “当时你父亲为求你平安,出门找人取名,正巧碰上我了,我就给你取了这名字。”长云解释道,“所以我才说我们有缘啊,” 苏云照不解道:“那这名字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没什么含义,我只觉得这句诗好,说出来显得我很有文采!你可别怪我,我没读过多少书的。”长云瞥了眼苏云照,又长叹一口气,“说来已有十三年的光景了,侯爷恐怕忘了这事了。” 苏云照一阵无语,她就知道,这道长惯会招摇撞骗! …… “长云道长好,苏小姐好。”他们一下马车便见到一个公公。 “公公好!”苏云照向对方问好,又看了看他,她虽很少出入宫宴,可还是觉得对方身份不简单。 “哎呦,苏小姐如今真是大好了啊,太后娘娘见着你一定会很开心的!”林公公说着便向自己身后的一个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嬷嬷上前,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说道:“苏小姐请吧!太后娘娘在等着你。” “多谢公公,多谢嬷嬷。”苏云照不以为然,只是犹豫着问道,“只是长云道长?” “哎哟,苏小姐,长云道长自然是要同我一起去陛下那儿领赏的啊!”那太监笑呵呵的看着她,“苏小姐还是快随李嬷嬷去太后宫中吧!” 苏云照心中一惊,不免将眼前的太监与苏老夫人同她说的陛下身边的林公公联系起来,“原来如此,有劳公公了。”苏云照行礼道,又转身恭敬道,“劳李嬷嬷带路。” 李嬷嬷不热不冷地应声后,便带着苏云照去了太后中,到太后宫中时,太后还在午睡,她被李嬷嬷安排在了偏殿等候,等了差不多一炷香,太后娘娘才睡醒,洗漱后,方才召苏云照进殿。 苏云照一进去,只见太后一身绛紫色长裙,裙上绣着富贵的牡丹,腰间系着玉佩璎珞,长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金簪,面容不怒自威,带着皇家人的贵气。 苏云照只看了两眼,随后便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行礼:“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安。” “起来吧!”太后不冷不热道,“这道长倒是有几分本事。” “托太后娘娘您的福气,臣女已大好。”苏云照回道。 “你祖母她把你教的不错,往日礼数倒也是周全,不过你倒底是个傻孩子,净爱干些贻笑大方之事。”太后坐在上首,淡淡地说道,又话锋一转,问道,“你如今多少岁了?” 苏云照眼皮子跳个不停,“臣女今年已有十三。” 听得此话,太后意有所指:“十三了,年岁不小了,有些人家的女儿都已定亲了。想必你祖母也在为你相看人家了,你可要谨言慎行,切莫像从前那般平白污了你家的名声,也毁了自己的名誉。” 苏云照知道太后为何说这些话,说到底还是自己惹出来的,只因自己从前被一些京中贵女捉弄,是太子许景澜出言解围的,此后又受到了一些贵女言语间的刺激,便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许景澜。 此事皇室中人颇有微词,不过碍于苏云照是个傻子,他们倒也不好同一个傻子计较。 苏云照想起此事来,早已经惶恐万分,可还是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多谢太后娘娘教导,臣女谨记!” 太后一听也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面上一笑,道:“好了,哀家不留你了,你且随李嬷嬷离宫吧!” “是,臣女告退。”苏云照听的此话,心中已是极喜,行过礼后,便随着李嬷嬷离宫了。 快要到宫门时,却听见李嬷嬷的行礼声:“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她习惯性的抬头看向来人,只见来人一袭黑衣,身形欣长,眉眼如画,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苏云照差点就要起身同他搭话了,反应过来后,赶紧低头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嗯,起来吧!”太子许是有急事,丢下这句话后便匆匆出了宫门,他身后跟着的属下向李嬷嬷解释道:“李嬷嬷好,我们殿下领了陛下的旨意,出京办事,有些匆忙,望你见谅。” “这可不敢当,我怎敢对太子殿下不满,等我送苏小姐离宫后,便去向太后禀明太子殿下离京办事去了,以后不能常来宫中看她了。”李嬷嬷笑着回道。 他听得此话,笑着回道:“多谢李嬷嬷了,这是苏小姐?”冬青是有些奇怪的,以往苏小姐见到太子殿下都是恨不得同太子殿下绑在一起的,今天却如此安静。 “是,信阳侯的女儿。”李嬷嬷淡淡地瞥了苏云照一眼。 “哦,苏小姐安好。”冬青向苏云照打了招呼,“我还赶着去追殿下,就先行一步了。” “好,快去吧。”不等苏云照作出回应,李嬷嬷却已是应了声。 见冬青已走远,李嬷嬷才不咸不淡地对苏云照说道:“苏小姐请吧,马车就在宫门外等候,恕我不多送你了。” 苏云照喏喏道:“不敢让嬷嬷劳累,小女告辞。” 苏云照出了宫门,上了马车,见到长云之后,犹豫再三,终是开口问道:“长云道长,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向您请教。” 长云却故作高深的说:“苏小友不必再请教了,我只一句话,既归之则安之。” 苏云照还想再说些什么,长云道长却是闭上眼睡起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