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有备而来,并不是陈子墨无意中暴露了我的身份,而是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你为了利用我,可真是煞费苦心。”</p>
那段曾经被他视为美好的日子,如今在他的心底一寸寸地粉碎了。</p>
都是算计来的。</p>
这女子对他哪有半分真心?</p>
都是……假的。</p>
“是我图谋不轨,算计您在前,我愿意承担一切责罚。但……太子,您救了我的恩德,我永生难忘。您若是想要取得我的性命,我没有半分怨言。”</p>
元夜努力地扯着嘴角,想要露出一分笑容,假装他没有那么在意。</p>
可他失败了。</p>
幸好他的面色在暗处,没人看到他此刻的表情。</p>
“姜恬……你可真是厉害得很。”</p>
元夜的声音都在发抖。</p>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p>
明明他把一切都想得极好,可如今又算什么?</p>
元夜的心肺都要被摧裂了。</p>
等他回去时,正在营帐旁等他的陈子墨见到他惨白的脸,被吓了一跳。</p>
他的脸上带着有几分犹豫:“将军,您……”</p>
元夜抬起沉沉的眼眸看了他一会儿,道:“你有何事?”</p>
陈子墨更是苦着脸说:“赵臻的那个儿子,伤还没养好,如今却是醒了,闹得天翻地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计划全都乱套了——”</p>
元夜的神志一点一点回来。</p>
“进来说。”</p>
“我把他养在了一处农家,那村子里有不少人对赵臻极为尊崇,他得知赵臻翻案有望,就坐不住了,要见背后的人——也就是您。”</p>
陈子墨想说的就这么一件事。</p>
其实,姜恬的真实身份在众人面前揭露之后,他也很震惊。</p>
他是亲自把姜恬从鬼门关里拉回的那个人,虽然知道这女子曾经命悬一线,就差一口气都活不过来,可谁又能想到,人家能卧薪尝胆,委身元夜,只为了给赵臻翻案。</p>
陈子墨想起来都有些头痛。</p>
赵臻是不是冤枉的,其实元夜心里有数。</p>
可陈太师是一块踢不破的钢板,多少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p>
他还深得皇帝重用,被皇帝视为左膀右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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