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姜恬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我怕怀孕，我不能怀皇上的孩子。”</p>
每个女人都争着抢着给他生孩子，只有她以如此决绝的语气告诉他，她不能给他生孩子，即便是拼着损坏身子，也不能。</p>
轩辕夜发觉他不生气。</p>
他并没有对姜恬发作，而是静静问道：“你就那么怕吗？若是你真有了朕的子嗣，说不定就一步登天了。”</p>
“从小我的母亲把我当成一个讨好人的玩意儿养大，她临死之前都在做梦父皇能把她接回去，看她辛苦养育出来的女儿多么优秀。”</p>
“可她什么都没等到，最终变成一个疯婆子，死了人家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是跟谁有的孩子。”</p>
既然皇帝不承认，就没人敢承认她腹中的胎儿是皇帝的子嗣。</p>
“我从小看透了这人世间的冷暖，只想好好活着。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肖想。”</p>
“若是皇上还对我有几分兴趣，愿意时不时来看看我，那药就接着喝吧，我没奢求这辈子有自己的孩子。”</p>
她说的那样冷清。</p>
轩辕夜沉默了良久。</p>
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防着她，怕她恃宠而骄的事。</p>
有什么用呢？</p>
这个女子显然比他还要忌惮。</p>
心头燃起的微弱火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灭了。</p>
只有一种怜惜在暗暗发芽。</p>
轩辕夜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声说道：“……朕没那么狠毒。你放心，避子汤停了，在朕没决定好让哪个女人生孩子时，你不必担心，朕不会让你生。不喝避子汤，也有避孕的法子。”</p>
“朕比你更关心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母族出身。”</p>
他的话很冷静，却轻易让姜恬安了心。</p>
“那就谢过皇上了。”</p>
看她眼中犹有疲惫，还强撑着跟自己争论，轩辕夜不想故意惹她了。</p>
他给她盖好了被子：“你睡吧。”</p>
女子的痛，身为男子很难切身体会。</p>
但看她憔悴，轩辕夜不忍心。</p>
姜恬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她能得到一句承诺，已经算是万幸了。</p>
“你守着她，药一顿都不能停。”</p>
“是。”暗一道。</p>
轩辕夜很快就走了出去。</p>
他没有立即回到御书房。而是去了那位故人的宫殿。</p>
他的母家出身其实并不好。</p>
若不是他从小谋划，今日登上大宝的人并不会是他。</p>
吃过被人随意欺凌的苦，他早就打定了主意，他的孩子一定要出生于显赫的母族。</p>
那样他的孩子才不必像他一样，出门都不安稳，生怕有人一箭将他射死，扔进乱葬岗。</p>
接连几日，轩辕夜没有再去看过姜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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