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看自己的手,祁宴川又生出另一股力量。 谁说女强男子就要更强势。 他的开局就那样,除非以后为官,否则以后就是喊着莫欺少年穷,然后再多徒劳也是沦落到一个莫欺老年穷的命了。 可没有喜欢的人优秀就不能追逐了吗。 他可以换个思路。 沈盈喜欢主外,那就主外。 自己已经近水楼台,也许走个不同赛道能先得月。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他一点一点的展示自己另外一种魅力,说不定也能打动沈盈,让彼此的关系更亲近。 然后沈盈醒来就发现,祁宴川准备好了温水,干净的毛巾,和茶水。 并且汇报在她休息的时候,对面李大少的动态。 “召了两个烟花女进去,半个时辰后其中一个女子来敲门,故意说来找你。” “这是膈应我呢。” 沈盈询问没有其他人来找过自己吗。 “没有,我知道你去过铁匠铺,但是没有任何人来敲过门或者靠近过后门。” 沈盈一顿,你观察我? “我只是想帮你。” 沈盈正要回绝,却见祁宴川修长好看的手指拿着茶壶,利落的倒了一杯七分满的茶,放下茶壶,垂着眸子说:“你有事叫我,我先下去等人。” 等谁? “你不是在等人吗,但你累了,再多休息吧,人来了我会带上来的。” 沈盈拧着眉头,看着祁宴川恭顺的关了门出去,露出地铁老头的表情。 这祁宴川撞坏脑袋了?怎么跟个小鸭子一样。 不过……这感觉还蛮新奇的。 而且祁宴川观察力不错,细心起来让被伺候的人感觉琐事都被简化了,凡事也不需要亲力亲为,整个人如沐春风。 要是换做任何一个手底下的人,比如赛阳郑强他们几个,只能说什么做什么,一点其他反应和思考都不会有。 听话是听话,但是一鞭子动一下,还会回头看看路对不对,她有时候用着也不顺手。 看祁宴川的眼神,好像没有前段时间那种黏糊糊的劲了。 看样子是想通了,不打算泡她,改为想竞聘助理? 真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 毕竟两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了,要是真配合起来,自己能省事很多。 就是不知道这助理的头颅能一直对自己低下去么。 还是另有算计。 沈盈发现自己又在下意识揣测别人,苦笑一声:“没救了,这样会不快乐的。” 黄昏的时候,沈盈还没等来胡先锋,便交代今晚大家都在楼下守夜,注意异常动静。 她想拿出床铺方便晚上睡觉,祁宴川却拦住了。 “别选看起来现代化的床。” 沈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祁宴川叹了一口气说了自己遇上顾双刀的事。“那些人不隐藏行踪跟着我,我却不能排除他们会晚上飞檐走壁的可能,毕竟是古代,有轻功或者攀墙术也是有可能的。” 沈盈无奈,这都什么事啊。 ‘夫妻’两个都遇上纠缠的人了。“那今晚都别睡了。” “你睡吧,我白天补眠。” 沈盈能对楼下的人这样,却无法对同样是现代化社会一起长大的人这样。 就算对方当了自己的助理,那也是现代化的聘用相处模式。 最后折中,一个人睡半个晚上。 “那你前半夜,我后半夜。” 沈盈吃吃喝喝,偶尔玩一下那种复古的水压式套圈小玩具,再不济就看看漫画,来劲儿了就跟着也画几笔 在快整上美甲套装刷穿戴甲玩的时候,后半夜到了,沈盈打了个呵欠,要起来叫祁宴川,窗户边上却传来了有规律的敲击。 “沈姑娘,是我。” 沈盈本来打算推祁宴川的手就成了一巴掌拍下去。 祁宴川清醒的同时也没忍住闷哼一声。 男人压抑隐忍的声音传出去,窗户外的胡先锋顿了顿。 要不,他晚点再来? “这位兄台稍等片刻。”祁宴川示意沈盈把准备好的防身用品拿好,这才小心打开窗户。 胡先锋呲溜一下钻进来。 “我看到对面那些人睡了才进来的,不过上半夜你们外面一直有人蹲守,我都不敢进来。” “那不是我们的人。”沈盈猜测是跟着祁宴川的人。“算了,他们不重要也不是冲着我来的,胡大哥今日前来可是已经做出了决断。” 胡先锋不但没有回复沈盈,反而先问了一个问题。 “沈姑娘说过,你们是从北地逃荒而来是吧。” “对,这和我要抓李大少有关吗。” “无关,也有关,不知道沈姑娘是想无后顾之忧的处理他,还是想出出气而已。” 看来,胡先锋没来的这段时间已经调查到了李大少和自己的一些情况。 这些人啊。 “您也别故弄玄虚了,直接说代价吧。” 既然是交易,那就明摆着来,不要装模作样的。 “若是沈姑娘只是想出一口恶气,那么之前提出的代价,足够我们在李大少身上捅几个窟窿眼了, 若是想没有后顾之忧彻底斩断李大少后面的势力追击你的可能,那就要,再多一些诚意。” “具体多少?”沈盈握了握拳,连李大少来自哪里有什么靠山都知道了吗。 “不是钱,是想要沈姑娘帮个忙。” 沈盈一脸的愿闻其详。 “北地的灾荒,在三月前彻底爆发,那时候沈姑娘也才刚来到崖州不久,可能不清楚外面的世界短短三个月就彻底变了样, 朝堂的纠纷,让为民说话的将军、辅政大臣一南一北被发配流放,揭竿起义的勇士层出不穷,囤货奇居的奸商屡见不鲜,灾情最严重的几座城市已经是一座死城……。” 说这么多,就是为了铺垫最后一句。“已经陆陆续续有数万万众逃往西边东边和我们南边,其中以南边最多,估计不久后,连琼岛都能见到难民或者逃来的商户和官家女眷了。” 所以呢。 沈盈这下是真想知道,胡先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要自己帮什么忙? “所以我们想在镇上和崖州湾一带找些住所,安顿我们在四海闯荡的兄弟们。” 沈盈站起身,这是要造反,让自己找根据地啊! 不行,这种事,她不能参与。 她可以在私底下骂狗皇帝,也可以利用古代的阶级制度在小地方过人上人的日子。 但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规矩,支持造反的人,她又不是疯了。 正要拒绝,沈盈却瞧出了胡先锋眼中的杀意。 她下意识的摸出了自己的纸包。